温照白叹了口气,直起身,朝他走去。
萧星牧随着她的声音抬眸:“你是不是嫌弃我是个病秧子,你想纳侍便纳侍,若是,若是想和离,”
他说着说着,语气中便带着些哭腔,像是一个浑身长刺的小刺猬,外表尖锐,内里却柔软又脆弱。
与他朝夕相伴一个月,温照白多少也是了解他这副外冷内娇的性子的。
“殿下,你下次再说纳侍这种话,臣便要罚你了。”
她靠近他,轻声道。
“你敢?”
萧星牧红着眼,哑着声道。
温照白勾了勾唇:“殿下怎知,臣不敢?”
说完未等萧星牧反应过来,便伸手,拖着他的后背,小刺猬揽进了怀中。
这个拥抱温柔却又不容挣扎,萧星牧埋在她柔软怀抱当中,愣住了神。
“你不生气吗?”
他轻声问。
“臣为什么生气?”
温照白语气疑惑,像是完全没有明白他话中意思。
萧星牧推开她,抬起头目光直直望进她沉静温柔的眸中:“我欺瞒你这么久,还利用你,你都不生气的吗?”
“殿下,臣并未生气。”
温照白言语温和地同他解释。
“从前臣并不知此事,只觉得殿下身体弱,当时便想着,一定要将殿下的身子养好,养得白白胖胖的,如今知晓殿下身子虚弱是因病所致,而臣恰好是殿下的那一味药,臣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荣幸,臣定是幸运至极,才能与殿下成婚。”
萧星牧定定地望着她,她的眼眸始终坚定明亮,那一瞬,他仿佛看见层层乌云散去,阳光从云层中透了出来。
他的自卑自厌她都能理解,亦能三言两语让他从黑暗中挣扎出来。
温照白说,能与他成婚是她的荣幸,可他却觉得,他此生能遇到她,嫁给她,是他这一生最最幸运之事。
或许曾经的那些苦难,都是为了得与她相遇。
从前他看话本子,总能看到书中主人公相爱时的缠绵悱恻,可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原来被人真心喜爱,是这般感觉。
像是春日悄然绽放的花骨朵,迎着晨间的第一抹朝阳,鲜艳的花瓣上露珠轻轻滚落,打湿了蜜蜂薄薄的小翅膀。
眼前那双温和的凤眸盛满爱意,如同春日飞涨的潮水,几乎将他吞没。
第一次,他什么也没想,主动仰头,吻上了她鲜妍的红唇。
温照白眼中闪过一抹意外,随后便笑着阖上眸子,拖着他的后脑勺,撬开他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
萧星牧几乎呼吸不过来时,温照白才放过他,轻轻抚着他的后背替他捋顺呼吸。
萧星牧微微动了动身子,用动作掩饰下身的异样,明澈的眼眸看上看下就是不敢直视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