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门框,脚下如同灌了铅,半步都不敢朝里踏。
“师尊……”
他喃喃道,声如蚊蚋。
温照白自然没有听见,只是她转身拧毛巾时,却注意到了门口的人。
“有事吗?”
俞宁一愣,呐呐问道:“师尊,这位公子,是您的夫郎吗?”
问完,他便见温照白冷淡的眼中忽然有了温度,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子,才回他道:“是的,若是没事你先下去吧。”
“师尊,我来看看师君。”
他语速很慢,带着一丝苦涩的喑哑。
可温照白全然听不出来,闻言也只是道:“他身子不适,等他好了你再来看他吧。”
“好……”
他转身,脚步错乱地离开。
温照白没有在意,拧干毛巾后,便将毛巾贴在萧星牧的额头上,手背贴了贴他发烫的脸颊。
“殿下,这么冷的天,怎么没回府?”
萧星牧睁开眼,眼中朦胧湿润,嗓音沙哑:“你不也没回。”
闻言,她不禁有了几分笑意:“殿下学臣什么不好,偏偏学着到处乱跑。”
“那你为什么乱跑?”
萧星牧下意识问。
“喏,如殿下所见,臣用自己微薄的积蓄,开了一家小店,为了能赚点养老金,臣总得来看看。”
“呵。”
萧星牧轻呵一声,别过了头。
“殿下不信?”
温照白拉来一把凳子坐在床边,笑着继续道,“这不是以前没有遇上殿下,也不知自己竟会成为驸马,臣总得为自己以后考虑考虑。”
温照白看着萧星牧一副不信不听的模样,心中觉得十分有趣。
她性子淡,很少能有觉得有趣味的事情,木雕算一个,现在又找到了一个。
她又说了几句,便听到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萧星牧又睡着了。
她笑了笑,放在床边的手动了动,轻轻地捏了捏他的脸:“殿下,你怎么这么能睡?”
没过多久,苏木带着大夫过来了。
三天请三次大夫,温照白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流程她也算熟悉了,听大夫说萧星牧风寒未愈又加重后,只觉得萧星牧的身体体质是真的差。
她想了想又问:“大夫,我夫郎前几日过敏了,还要烦请您看一下他的过敏可好些了?”
大夫闻言又替萧星牧把了把脉,道:“您夫郎过敏已无大碍,只是需要按时上药,防止留疤。”
“好的,辛苦大夫了。”
苏木送大夫离开,温照白见萧星牧睡得沉,便走到隔壁房间,拿着没刻完的木雕过来。
她今日在来铺子的路上遇见了一直白毛小猫,小小一只,颤颤巍巍地跟在一只黄色橘猫身后,看上去又奶又萌,惹得她十分喜欢。
蹲在路边观察许久后,她走到坊市中买了个饼,准备掰碎了喂给它们吃,回来就没见两只猫的影儿了。
刚才在后院看到一批黄杨木,她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两只猫,便决定刻个笔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