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予安见状浅浅一笑,“模样像糖,却长了一颗猫心。”
嘴里调侃着他,手上却将他抱了起来。
左越道谢都不想耽搁,迫不及待的探出脑袋,这一抬眼就看见了旁有熟人,忙拉扯徐原青看。
徐原青手上的孩子不知何时落了别人手里,本来就烦想要发怒,就被左越扯了几下,看那双欣喜若狂的眼睛,耐着性子随他指的地方探出身子。
楼上如灯笼般密密麻麻的脑袋,他一眼就看到了他要找的人,那人也看向他,眼中是惊喜的神色,随即笑容灿烂的挥了挥手。
左越通知完就忙看楼下,向长宁对陆秋灵的辩驳只字不信,神色恹恹的看着她,示意手下上前,随手拿来一支珠钗,抬手给陆秋灵插在发髻上。
“郡主大婚之时,我定备上薄礼登门恭贺,届时还望郡主不要再将我拒之门外。”
她不急不慢的说话,看陆秋灵焦急解释的神情冷笑,她深知那解释不是给她听的,而且没一个字出自真心。
向长宁将话说完就带人离去,将东西全都给了她的丫鬟,独留陆秋灵还在场,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她知向长宁这是故意找她茬,为给罗氏出头,她一时不察将自己置于进退两难之地,周围都是不相干的百姓,但悠悠众口成河,能将人冲刷的体无完肤。
她现下被向长宁激的脑袋发昏,此地人群聚集,不是久留之地,她忙带着丫鬟离去,心里一直咒骂向家和罗氏,已经想好了要让沈齐文整治他们。
中心人物离去,楼下楼上看热闹的人也散开,左越年纪尚小,虽然爱看热闹,但很多都看不明白,人都散完了也没想明白,发出疑惑,“咦!这是谁赢了呀?”
耳边传来浅笑声,“想知道?”
左越抬头看肖予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徐原青看向长远笑吟吟的朝自己打招呼,蛮不自在的别过头,回过神来看自家小孩在别人手上,还被哄得乖乖巧巧。
本来就烦,一下就窜上了火,一巴掌拍左越脑袋上,“知道屁。”
说完就朝杨明示意,热闹看完了要离开。
左越“唔”
一声揉了揉脑袋,挣脱肖予安的怀抱,道了声谢就忙去追人。
小孩腿短,蹦哒着追了出去,远远看世子被三公子拦住了去路,这才放缓了速度。
徐原青看眼前笑容满面的人,眼睛清澈透亮映着自己,他心里莫名其妙堵着一股气,张嘴就带有质问的语气,“你出的主意?”
向长远闻声知他不高兴了,心虚的挠了挠头,老实交代,“没想这样,我阿姐不按我说得来。”
徐原青闷不吭声,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不冷不淡。
人从客房里鱼贯而出,他们站在廊上挡道,向长远忙将徐原青拉到边上让人。
掌柜的和店小二被急匆匆的人撞得晕头转向,指着人喊:“诶诶诶!你们怎么回事?”
他们一喊,人又黄忙起来,也不管旁侧有人否,横冲直撞乱成一团,向长远忙将他护在身前,将他与人隔开。
人潮汹涌,徐原青眼前的人气息萦绕在鼻尖,弄得他很不舒服,他微微蹙眉,将人推开。
人恰好散尽,向长远看徐原青神情不悦,试探性的叫他,“世子?”
他以为徐原青是因为向长宁将陆秋灵堵在街上的事情不悦,但其实就连徐原青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徐原青闷声道:“你姐心中有数。”
他说着就往前走,向长远随着他走,一边走一边替他挡了行色匆匆的忙人,“世子,之前你说太子联合杨家和唐国公弹劾我父兄阿姐,此事杨明昨日杨明去我家说清了。”
徐原青看他十分自然的替自己挡人,这是他生病以来除去李英外,头一遭有人这么仔细的对待他,心里泛着暖意,稍一会暖意中又夹杂的奇怪的感觉。
他抬手将他拉住,走到路旁无人处停下,收回手,直视他,“你想说什么?”
向长远垂眸看了一眼被他拉住的手,回过神来抬头告诉他,“他们答应太子弹劾我父兄阿姐一事,是我父亲授意。”
“什么?”
徐原青确被这一消息惊到,原书向家从未对储君之位有过置喙,怎么向儒会找唐国公和杨家弹劾自己,他目的为何?
“此事我阿姐也是后来问过我父亲才知晓,昨日杨明来过后,我父亲同我们说他自有考量,叫我们不必担心。”
向长远据实告知,对他没有隐瞒,徐原青思绪百转千回,最后转到了此刻最不痛不痒的点上,条件反射的问出,“你告诉我?”
他桃花眼不勾人,总是带着淡淡的冷,眉宇间氤氲着病气,整个人比柔弱又多了几分刚硬,是一种柔中带刚的气质。
行人匆匆,形形色色,都没有人比眼前人更夺目。
向长远望着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不答反问,“世子觉得我是蠢?”
徐原青沉默不答,他偶尔是会觉得他很蠢,但偶尔也觉得他有脑子,向长远就是会给他反反复复的感觉,不似其他人一样能让他直接猜到几分思量。
原书里向长远只是炮灰角色,笔墨不多,到现在原书男主沈玉泽因为他的介入还未出场,他的思想还未围绕着男主,所以难测吗?
这个想法不成立,徐原青明知道不成立,却忍不住的顺着这思绪往深处想。
“世子?”
他一想到原书里他对沈玉泽掏心掏肺,就不由得胡思乱想,现在的世界因为他的存在已经改变了很多,他想直截了当的问一下,沈玉泽于他而言,是否还有原书中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