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我想起了第一次见你时,你穿的也是这套衣服,当时我震惊极了,你不知道,跟你这衣服一样花纹的大花床单几乎包裹了我的童年和少年。”
“那是种什么感觉啊?”
白飞飞温柔地问,白飞飞少有的温柔,简直温情似水。
“那是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到处都是的一种廉价布料,我们家那里的妇女们,包括我母亲都用这种布料做床单,上面全是红色的大牡丹花,单纯而热烈。”
安铁喃喃地说,说完一顿,好像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于是停下来对白飞飞笑笑,举起杯。
“对了,你怎么来了?”
安铁问。
“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白飞飞眼睛转了转,反问。
这气氛有点太默契了,默契得让人很不舒服。安铁想说点别的,一时还想不起其他话题,看起来呆头代脑的。
白飞飞扑哧一笑,说:“看你那傻乎乎的样儿,我怎么还就不能来啦?柳姑娘好像很累了,已经跟瞳瞳一起早早睡了,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还有。”
白飞飞深深地看了安铁一眼:“你说去我那里睡,你连我的钥匙都没拿,你上哪儿睡去啊?”
“是吗?我还真没想到。”
安铁哑然失笑。说到这,安铁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大强,就又把电话放在桌子上,安铁看着桌子上的电话,心头又笼罩着一层悲哀,仿佛是看着一个即将走散的兄弟。
“你怎么睡不着?有心思?”
安铁心情沉郁地转移话题。
“我看是你有心思,我没心思。”
白飞飞说:“是秦枫来的电话?”
“不是,是大强。”
“怎么不接啊?”
“不接,不想让他打扰我们。呵呵!”
安铁淡淡地笑了笑。
正说着,桌上的电话又响了,安铁没理,继续盘问白飞飞:“你肯定有什么心思。”
但这回桌上的电话一直顽强地响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安铁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了看,手停在半空愣在那里。
“大强这小子还真顽强,一直打。”
白飞飞笑笑说。
“这回是秦枫打的。”
安铁看着白飞飞,苦笑了一下,还是没有接听的意思,他不知道跟秦枫说些什么。
“怎么不接啊?”
白飞飞问。
安铁犹豫着按下了接听健,“喂”
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