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铁打了个喷嚏,他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又盯着那张李小娜的照片看了一会,然后重新开了一瓶酒,一口气喝干,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走出酒吧,安铁深深吸了口气,真的是春天了,外面的空气比酒吧清新了许多,远处的一片雪糕纸片被风轻轻地刮着,在街角不停地翻动,一丝春天的气息暖洋洋地在他脸上吹着。
安铁徒步在街上走着,越走越冷,4月深夜的春风让人发抖。
安铁来到体育场后面的一条街。安铁刚来大连的几天,就在酒吧听客人们说起过这条街的神秘,说穿了也没什么神秘的,就是野鸡一条街,白天这里只是一条很普通的街,但一到晚上,这里就像一个神秘的集市,很热闹。妓女和嫖客公然在街边讨价还价,声音还挺大。昏暗的路灯下,流莺飞舞,人影绰绰的,非常刺激。这里管妓女叫小姐,这条街的特点是小姐年纪大,价格便宜,看情况出价,50到200不等。偶尔也有年轻漂亮的,那得是奇遇。
一到这条街上,安铁的心就开始跳了起来,死灰一般的心被另外一种恐惧复活。
“我真的要做一个嫖客吗?”
安铁问自己。
“我为什么就不能做一个嫖客?我为谁守节?”
安铁回答自己。
安铁一走上这条街,心就控制不住地跳,他开始东张西望,他看的不是有没有小姐,而是有没有警察,看看有没有穿制服的人。由于紧张,安铁压根就没有注意别的,他努力压制自己平静下来,当他开始确认这里没有穿制服的出现时,他同时发现,这条街上根本没人,一个人影都没有。
安铁终于放下心来,同时又有点失望,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每天一个人坐在灯下,终于下定一个决心,他不想这个艰难的决心破产。
安铁在这条街转了两圈,冻得直跺脚,也没有碰到一个人,正当安铁失望地准备回去时,突然就在街道一端的十字路口看到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径直朝安铁走来,安铁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他的内心充满期待,但同时又想逃跑。
他努力使自己镇定,站在那里盯着哪个朝他走来的女人。
这女人看上去有40岁,1米67左右,身材已经发福,脸上的肉已经松弛,搽着厚厚的粉,他直接走到安铁面前,说:“大兄弟,看你在这里溜哒好几圈了,想找人玩玩啊?”
安铁看着这个女人,突然非常平静,他麻木地问:“多少钱?”
女人说:“看你年纪轻轻的,我也不跟你多要,就100,打车费你出,这么晚了,你今晚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去哪里?”
安铁问。
女人笑了,“一看你就不是经常出来混,当然是去我那里,我一个人租的房,干净!”
出租车载着安铁和那个女人左拐右拐,终于在一个非常狭窄的巷子里停下来。
女人把安铁领进靠路边的一个平房,进房门居然还有一个过道,过道两边有四个门,走到最里面的那间,女人掏出钥匙说:“到了。”
刚进屋,女人就开始脱衣服,一边脱女人一边说,“大兄弟,认识一下,我叫——”
“我不想知道——”
安铁打断她的话,心想就算说了也不是你的真名。
“那也好,那你快脱衣服吧!”
说完,女人三下两下脱光衣服钻到被窝里,看安铁有些磨蹭,女人掀开被子一角,露出巨大的乳房,媚笑着说:“大兄弟,快点,天怪冷的,让姐我暖和缓和你。”
安铁终于迅速脱光了衣服,死死盯着那个女人,掀开被子就爬到女人身上。
这时候安铁心里开始汹涌澎湃,他感觉自己在制造一个仪式,一个重要的仪式。
爬到这个女人身上的时候,安铁眼睛里有雾,他使劲睁着眼睛,盯着这个女人,他的屁股在女人的下身使劲地动着。
“唉呀,大兄弟,这么心急啊。”
女人笑道:“没对准地方啊,来,我帮你一下,啊!进去了!”
就在女人“进去了”
的话音刚落,安铁一泻如注。
射完后,安铁拿了一个脸盆来到卫生间,接了一盆一盆的凉水就往身上浇,浇了好一会,他开始蹲在那里呕吐。
出来后,在女人惊愕的时候,安铁一边发抖一边穿衣服,穿好衣服后,他掏出一百块钱,女人接过去,把钱对着灯光照了一会,收了起来。
安铁临出门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对着女人笑着说,“我是处男,你信不?”
就像听到一句十分好玩的笑话一样,女人大笑起来:“大兄弟,要不要姐给你包红包啊,姐姐不是那么好骗的!”
安铁没说话,转身快步走出过道,到外面,钻进了一辆出租车。
我们都落入了俗套
第二天,安铁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黑乎乎的,头痛得要命,眼皮发沉。
这时候,李海军走了进来,“哥们,昨晚干吗去了?还不起来。”
安铁迷迷糊糊地说,“天还没亮你怎么就来了?”
李海军笑骂,“你有病吧,现在都几点啊,晚上6点了,你都睡一天了。”
李海军一看安铁没做声,就用手推了推安铁,发现安铁身上滚烫,吃了一惊“你不会真病了吧?”
李海军叫服务员拿来体温计,给安铁一量,惊叫了一声“我操,41度!”
赶紧和服务员手忙脚乱地把昏迷不醒的安铁,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整整一个晚上安铁都在说胡话,安铁一会儿说,小娜,我们不在北京了,我们回家吧,我们回家吧,一会儿又在那笑,脸色驼红,嘴里喃喃自语:我还是处男,嘿嘿,我不是处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