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水昊当下词穷。
“算啦,算啦,事情过去我就不同你计较。”
贺洛芯仿彿多恩赐地摆了一下头发,丝毫也不觉得害躁。“说说咱们现在该如何处理他们?”
“把他们交给海警。”
水昊啼笑皆非。
“就这样?”
两道秾纤合宜的优雅黛眉,纷纷向中央伍看齐。
“不然咧?”
水昊心里毛毛地打著鼓。
“喔噢。”
贺洛芯面有难色。
“怎么啦?莫非……你趁我忙碌中又动了什么手脚?”
他的额头已沁著冷冷的汗珠,根据他对她的认识,外面是充满秽物的臭物没错,但要她完全安静地待在直升机内不吭声,确实是有点诡诈。
“我以为你不会饶过他们,船舱里恰好又有个电钻,因此我就……把船底下……凿了几个洞嘛。”
贺洛芯越讲越小声,蛲首亦越来越低。
“什么?”
水昊瞠目结舌,不敢相信他的耳朵所接收到的讯息。
难怪他方才感到船震动了好几下,他还道那是他操作不良导致的哩。
“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啦,我怎么晓得你会突然反悔,不坐直升机离开?”
见他大声,贺洛芯也扯亮嗓子。
“我哪有突然……你……”
真是哑巴吃黄连。他几时说要沉船?他几时说要坐直升机离开?又何来“反悔”
一词?
“现在怎么办?”
她大刺刺地要他解决问题。
“你凿了几个洞?”
或许他能把船修补好。
“不多啦,我也没仔细算,可能才三、四十个吧。”
贺洛芯置之度外的轻松模样,仿佛只是在向老公叙述她买了一件礼服有多便宜。
“才?三、四十个还‘才’?”
水昊无言以对,他命休矣。
“你凶啥嘛,咱们可以开直升机呀,直升机不是飞得比较快些,傻瓜。”
贺洛芯趾高气扬地瞥了他一眼。
“我--钦--”
她还有脸骂他?这下毁了,海盗船已远离他们的神刁岛有一大段,游回去的话,拖了她这大油瓶,恐怕没累毙也会先被她的牢骚烦死,倘若是坐救生艇,或许……“叹啥气呀,走啦。”
贺洛芯从后面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背。
“啊--”
尚在沉思该如何自救的愿硕躯干,冷不防哗地扑向仪表板,砰地撞开了许多开关,直升机的螺旋桨嘎嘎转出龙卷风般的涡飓,机体本身也开始蠢蠢欲动。
他试著坐好,长脚反而顶高了方向杆,直升机于是歪歪斜斜地飞上空。
“哗……小心!”
贺洛芯跟著在机舱内被摔来摔去,无意间又碰到了一些开关,直升机更朝上冲。
“好吧。”
事情到了这般田地,表示一切皆是天意,他也只好硬著头皮飞下去,否则要他此刻停机,搞不好更危险。再说底下也是死路一条,船大概要不了多久就会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