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很久”
,更有可能是“永远不会”
。
希望是前者,否则物竞天择,不用两天,他俩即使没渴死,也会让温差极巨的大自然先淘汰--白天被烤成人干,或夜晚被冻成人柱。
“好……”
贺洛芯乖巧地点点头。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她便没啥好忧虑的,反正和他在一起,她觉得能放三千三百三十个心。
“睡吧。”
水昊在她额角印上一个睡前吻。
“嗯。”
人就是这样,心一安,眼皮就会变重,何况她是真的累了,跟前的景象早在逐渐缩窄变少中,如今仅剩一条迷蒙的缝,才一晃眼便全黑了。
水昊望著她的倦容,顿感造化弄人。
“咱们两个一见面就会发生火爆冲突的死对头,竟被命运迫使非要在一起相依为命不可,该说是上苍有意安排吗?”
瞧,这回连飞机都爆了……只是她的伤口再不医治,她就再无机会当他的死对头啦。
“嗳,你要是先我而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他自讥自笑。“不过你若晓得是死在我的怀里,大概到了九泉之下,仍会掐著阎王爷的脖子大发雷霆吧?”
闷热的海风不客气地碾过他的揶揄,提醒他要振作精神,继续摆动双手,努力向前划,因为未来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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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她终于退烧了。
“太好啦。”
水昊伸手探探贺洛芯的额头,不禁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用椰壳做成的勺子舀了瓢溪水,他避开她的伤口,轻手轻脚地扶起她的头,再把勺子放在她的嘴边。
“为了庆祝你脱离险境,来杯上等香槟如何?”
水昊不减幽默地笑著。
透明无色的水,依惯例自她惨白干裂的唇侧全数溢出。
“什么?你不喜欢这个牌子?”
他赶紧帮她拭净,慌忙中,仍不忘调侃。“哇铐,你病恹恹的还那么挑剔?”
贺洛芯当然没办法回驳他,不过无所谓,反正不损白不损,他闲间又没事,何必错失良机?
可是一个人对著人事不省的病患唱独脚戏,毕竟少了许多乐趣。
“你这大小姐,我就知道你非要哥哥我来伺候才行。”
水昊只好用老方法。
他先饮进一腮帮子的水,再以口对口的方式,将水注入到她嘴内。
冷冷的泉流立即灌溉贺洛芯的百骸,召回她出窍的灵魂,她经过好一番挣扎,才从浑噩里爬起,她含著鼻音的浓厚,虚弱地问哼著。“嗯……”
“别唉啦,有本事就跳起来骂我呵。”
水昊不晓得她已渐复苏。在她晕厥的这些天,大概是伤口痛的关系,她经常发出类似的低吟,故他未加在意,迳自一口又一口地接著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