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书全身放松地把主动权交给了对方,眨了眨眼看着对方俯下头。
时庚的亲吻是猛烈也是温柔的,就像是眷恋着彼此的温存,时间随着二人的动作仿佛在慢慢放缓。
湿热的舌滑入口中,探过牙关,他在贪婪地摄取属于季知书的气息,呼吸都变得灼热,胸膛起伏着,两个人仿佛就在此刻互相包裹缠绕在了一起。
时庚蠢蠢欲动的念想在心底催促着,叫嚣着。
他想在对方的每一寸领土上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可是又怕弄疼弄伤对方,这也是时庚愿意作为下位的原因。
他只是轻轻地啃咬着对方唇上的软皮,不痛不痒地啃噬,恨不得将他的心一寸寸地全都夺回来。
季知书重重地喘了一口气,一声低笑盈盈地溢了出来。
时庚立马就放柔了动作,带着一股视若珍宝地小心翼翼。
就如季知书所说,情动的时候,蒙上水雾的眼眸里独独只有对方的身影。
一场酣畅淋漓的热吻是季知书给时庚最好的答案。
时庚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可以得到回应,尽管他一直都对着季知书保持着自己的体面,克制着距离,但是不代表着他就没有念想。
他觉得自己是贪心不足的,从一开始只是想静静地看着,到用合约绑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依然不会满足,他想要季知书待在自己的身边,所以就不惜代价想困住他,然后就算季知书在外界已经和时家建立了联系,他的欲念仍在增长,他舍不得季知书去爱别人,又害怕他真地爱上自己。
他是困兽,他想用金丝牢笼困住对方,同样也锁住了自己。
季知书是他心目中最干净最美的蔷薇花。
也许季知书自己忘了,可是他没有忘。
那一年,两辆救护车在同一时间开进医院。
灰蒙蒙的天,乌云像是蛛丝编制的网,凉风在吹,雨落不下来却盘旋在眼底,那是时庚人生中最阴暗的一天。
失去父母孤立无援助,身边群狼环伺,他那时14岁。
他明白的事情很多,他知道自己的伯父一直觊觎着时氏。
一场可以称之为意外的车祸,一个没有说话权力的幼童,时庚恍若幻灭一般寻不到方向,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
他将要面临的是无限的艰难与恐惧。
他还记得当时自己眼神空洞地想要攀上阳台,他从高楼俯视平层。
他想要坠落。
若是命运只带走了他的依靠,那么他也不想多留,可是却有一个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有人常说年纪小的人最容易察觉死亡。
七岁的季知书递给了时庚一支蔷薇花,小孩将这个行为视作对他的安慰。
而时庚也是在那时,说过会带他回家。
可是时庚慢了一步,等到时鸿波来接他的时候,季知书已经失去了踪影,去了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