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待明日我就和你母亲还有四郎,一起启程回京。”
“父亲,那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谢临安看着侯爷,“该如何处置谢康安?”
从松石口中得知,自打侯爷来了之后谢康安就被放出来了。他这个父亲看似严厉,实际走的是中庸之道。在朝为官时中庸,回到家也要求中和平衡。
“当时他跟着赵家那个来这,就是为了探望你,说到底你们是手足兄弟,他……”
“父亲,”
谢临安打断了他的话,抬起眼睛,毫无波澜道:“为君子者不做奸佞之事,这不是从小你就告诉我的道理吗?”
人证物证俱在,只凭谢康安一句否认,也不能揭过他做下的事。
“碰巧解疫病的方子研制出来了,父亲,倘若没有方子?倘若我现在已经全身溃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倘若……”
“够了。”
谢侯爷皱着眉头,“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临安,他并非有意。”
谢临安面色冷了下去。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他父亲竟然还帮着二房的人说话。谢侯爷继续道:“他今年要下场考试,现在莫要让他心里动荡,待考试结束之后,为父会给你一个交代。”
秋闱可谓是人生大事,这也是为什么谢侯爷一直坚持要带谢康安回去。
……
谢临安现在可以见人,但最好不要吹风,因此没出客栈,静静的等待阿雪。
这些日子她雷打不动的来看他,时间也不长,可不知道为何,有种地久天长之感。
太阳快落山时,阿雪没来。
一股烦躁之意充斥着谢临安的胸膛,他揉着额角,松石送来汤药,苦涩的药味弥漫,松石道:“知道郎君这几日休息不好,夫人特意嘱咐大夫在汤药里加了安眠的药材,郎君,水在这。”
药不好喝。
何况是一大碗褐黑的药汁。
谢临安一天要喝三大碗,胃里都是药,所以吃不下多少东西。不出去也是好事,他现在体力不支,喝完药出了汗,松石送来沐浴的水,谢临安洗过之后更觉得浑身发疲,擦拭干净换好寝衣,倒头睡在了床榻上。
日落西山,屋内未点亮昏昏暗暗。
谢临安听见有人叫他。
迷糊之间,看见松石一脸急色,身后还跟着谢康安。
他们的声音像是隔了一层薄膜听不清,只隐约听见“阿雪”
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