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腰腹,伤者又是个女?子?,衣裳就不?能脱,只能剪,沿着血印剪,几乎露出了整个腰腹。
血迹擦去,露出伤口来,“也是好运,虽贯穿了,但偏得很,不?曾伤到内脏,还有救。”
寒昼呼出一口气,双腿立时软倒,再站不?住,跌坐在地上,颅中嗡鸣。
有人要扶他,他摆摆手,“莫管我……”
狠狠咽了口唾骂,吞刀子?似的疼,“救她……”
几个医官便散开去寻药。
有人拿了药粉伤布处理伤口,有人则开火煎药。
有闲下来的,扶起?了寒昼,问他:“郎君可知道外头如今是什么状况?”
话音才落,门又是一响。
问话的人心?里猛地一跳,忙看过去。
原来是寒晳到了。
医官倒不?认得寒晳,但见是个女?子?,也就不?担心?。
寒晳一路跑过来,这会儿气喘吁吁,扶着门歇了一会儿后,问弟弟:“怎么样了?”
寒昼道:“有救。”
“真好……”
寒晳不?禁笑起?来,而后眼往上翻,人几乎昏过去。
寒昼冲上去接住了。
寒晳也就没有昏。
寒昼想到了什么,皱起?了眉,斥道:“你为什么追出来?若是路上遇着了人,怎么办?”
寒晳经他提醒,这才后怕起?来,脸瞬时变得雪白,支吾着道:“我也是一时情急……毕竟濯英姊……”
她想起?钟浴身上流出的那一大片血,还有先前听到的那些话,忍不?住哭起?来。
寒昼只当她是为钟浴的伤势担忧,便安慰她:“不?致命,会好的。”
寒晳哭得停不?住。
“……你哪里知道呢?濯英姊的事?,她先前和我讲过一些……今晚又听得那些……我的心?简直好似给人拿刀捅一样疼……濯英姊这样好的人……上天真是狠心?!我只是听便痛得那样,她是亲历的人……我真不?敢想……”
寒昼默默无言。
寒晳一直哭。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寒晳想起?一件事?来,便朝正为钟浴处理伤口的医官走过去,问:“是要缝吗?”
医官正要引线穿针,闻言愣了一下,道:“是如此打算……”
“可以不?缝吗?缝了不?好看,她应该不?喜欢。”
医官心?里骂了自?己一句,真是傻了,这么一个美人,要是留下那样难看的疤,自?己不?是作孽?
“还是郎君周密。”
两个人说着话,门口传来脚步声?,不?免都望过去。
进来的两个人,一个颜夫人,一个萧楚意。
见母亲到来,寒晳忙止了泪上去搀扶。
萧楚意见了榻上躺着的钟浴,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也不?觉得累,抓住了钟浴的一只手就开始哭起?来。
医官赶忙劝,又说伤口还未处理好,叫人把她扶到一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