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意清认真想了一下,回道:“若加以注意,可有几十载。”
几十载,寻常百姓都不一定有他一个病秧子活得久。
何楚云轻笑出声,道:“那是老天不公了,贱人如何能长寿?”
邓意清将挡在眼前的一缕发丝拂开,笑道:“多谢小姐夸奖了。”
何楚云将桌子上的油纸包打开,里面装着几颗酥糖。
有一颗碎成两半,正好入口,她捡起一颗放进口中。
甜丝丝的,又有花生的油香,好吃极了。
何楚云吃下酥糖,又道:“你们邓家可真是没有好种。”
邓意清伸出修长的手指,用食指轻轻擦掉了何楚云唇边的一颗糖渣,“我比他要好一些。”
两人动作谈话皆十分自然,好似一对亲密的眷侣。
若是不听内容。
何楚云顺势抓住他的手指,如同拿着什么新得的有趣玩意儿,前后欣赏了一番。
邓意清也乖乖地伸着胳膊让她把玩。眼中柔情似汪洋。
何楚云玩够了随手扔在桌上。
啪地一声,邓意清的手背摔到石桌,掌骨被磕得红了一块。
见他看了眼手背上的红痕,何楚云戏谑道:“怎生如此娇贵?”
邓意清的手白得几乎透明,青色的血络清清楚楚,红痕在他手上也好看极了。像是画师画上去的花印。
何楚云用手撑着桌子,摆弄着桌上的一副石棋。
“说说吧,还做什么好事了?”
邓意清定定地看着何楚云,深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呼出。
“小姐不会想听的。”
何楚云嗤笑:“夏满怎么回事?我身边还有你的人吗?”
邓意清回过头看了眼亭子外的焦恒与喜灵,摇摇头道:“没有了。”
“他是我六年前买回来的。”
六年前?
夏满是五六年前来的何家。那这么说,岂不是邓意清将人派到她这的。
这下倒是叫何楚云未曾想到过。
她只以为夏满是这几月被邓意清收买的。
没成想他一开始就邓家的人。
不过何楚云没有显得太过震惊,如今听到什么,她都作不出什么激动的行为了。
她不想自己再像个疯子一般。
一次都不想了。
何楚云吃了一口就腻了,将油纸包退到一旁。
“那你早就知道我与锦奴的事了?”
见她十分平静,邓意清点头解释:“知道。邓意潮、薛淳宽、黄连英、曹途,我都知道。”
何楚云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尝到了一丝酥糖余下的甜味儿。
他倒是记性好,他一个个说出的那些名字,有些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何楚云一只手杵着下巴,另一只在棋盘上落了一子厚,朝他扬了扬眉头道:“继续。”
一是叫他继续说,也是叫他同她对弈一盘。
邓意清伸出两根指头,夹起一枚棋子,“咔哒”
一声落到棋盘上。
“我对小姐一见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