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聿很久不再给她打电话,林知书没有走进酒店,她站在门侧不远处的阴影里接起了电话。
“喂。”
她说。
“你好,小书。”
林知书的声音如常,并没有更多的异样。
“你好,梁嘉聿。有什么事吗?”
梁嘉聿声音也如常:“只是想打个电话告诉你,你父亲的墓地我已经请人打理过,并且送了花。”
“谢谢你,梁嘉聿。”
梁嘉聿:“在华盛顿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顺利,大家都特别好。”
“心情呢,没能回来看你爸爸。”
林知书低下头,语气平淡:“有点遗憾,但也还好。”
梁嘉聿:“是吗?”
“是啊。”
“没有哭吗?”
他却这样问。
“……没有……”
林知书却在此刻抬起头。
她目光在昏暗的街道上逡巡,可是这里停靠的轿车实在太多。
有风将她的头吹拂到面颊上,林知书却一动不动。
冥冥之中,她问:“梁嘉聿,你在这里吗?”
梁嘉聿说:“是。”
“你在监视我吗?”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
“只想看看我吗?那为什么又要打电话告诉我?”
电话里,梁嘉聿陷入沉默。
林知书想,梁嘉聿并非什么圣人,他千里迢迢飞来华盛顿,怎么会心甘情愿不让自己知道。
他今天或许给不出名正言顺的回答,林知书也无意叫他难堪。
可“没关系——”
还未说出口,她就听见梁嘉聿说:
“小书,叫我看见你这样还必须无动于衷,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