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没有理智可言,她起身,拉住了易淮川的袖子,问得急切:“易淮川,你能不走吗?”
易淮川回头垂眸,扫了眼她抓在他衣袖上的手,顿了半晌,才转身看她。
他道:“思思,对不起。”
他说这话时,一直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复杂,像翻涌的大海,汹涌又深沉。
梁思思没读懂。
但她并不是一个固执的人,争取了无果,虽然心里有点失落,但还是选择接受。
于是,她松开手,点点头,恹恹地回复:“好吧。”
“乖。”
他抬手,在她顶揉了一把,语气温柔,如绵绵长夜,像是在哄她,“我明天放学就过来找你。”
不知为什么,他的温柔可以治愈她。
他揉她顶的动作也可以。
以前在小山村,他这样做,她理解为挑衅。
而现在,她觉得更像安抚和呵护。
让人觉得温暖、踏实。
她喜欢这样的触碰,无关风月,单纯觉得与他亲近。
在她经历了诸多苦难和寒心后,觉得还有一个可以信赖的人。
她唯一可以毫无顾忌对她敞开心扉的人。
“易淮川。”
她抬眸看他,带了一点点自己都不知道的撒娇语气,“你说话算话。”
窗外夜幕已经完全罩了下来,唯有一轮弯月挂在空中,明亮皎洁,泛着轻幽幽的光。
但梁思思不知道的是,在彼时的易淮川眼里,她过分依赖他的眸子璀璨如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要将他吸进去,叫人欲罢不能。
易淮川定定回视她,轻启薄唇,说了自己的名字。
没有姓,单单一个名:“淮川。”
梁思思不懂,仰着头望着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疑惑:“嗯?”
这一次,易淮川解释地很详尽。
他道:“叫我淮川。”
他一直喊她“思思”
,偶尔生气时会全名唤她“梁思思”
。
但她无论是在石杨县,还是在晏城,对他的称呼始终如一。
易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