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杏眼,明亮通透,腮边的笑意狡黠可爱。
6见深哭笑不得,合着在她眼里,自己担心的是这个,好笑之余又无奈,“不让你乱看是因为此处人多眼杂,落到外人眼里徒增话柄。”
“大哥,”
6夷光眼睛睁得溜圆,不可思议的伸出手,“你耳朵红了。”
怔了怔的6见深,下意识捉住她伸过来的手。
“真的红了,”
被捉住的6夷光也不挣扎,她所有注意力都凝聚在6见深白里微红的耳尖上,突然悟了,“大哥,你是不是不好意思啦。”
耳尖微微的热,6见深觉得脸也有些热了,尤其是捉着她手腕的右手,隔着厚厚衣衫,热度依旧强势的蔓延上来。
“好好说话,不许动手。”
6见深佯装如常地轻斥了一声,随即松开手指。
6夷光埋怨似的撇了撇嘴,“我只是指一下,又没想摸。”
反应过度的6见深“那是大哥错了,大哥向你道歉。”
6夷光宽宏大量地表示,“我原谅你啦。”
6见深应景地笑了下。
“深表哥。”
这时候,昭仁公主更衣回来了。
6见深顺势站了起来,不打扰两个小姑娘放莲花河灯。
6夷光仰头冲6见深甜甜一笑,笑容清澈,毫无一丝阴霾。
6见深回以微笑,转身离开,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
他捏了捏自己右手虎口,上面彷佛还残留着刚刚的热度。
眉峰一点一点的聚拢,他又怎么了
之前腊月里接连生了几桩尴尬的意外,虽是无心之失,但的的确确过了兄妹的界限,以至于最初那几天他对着阿萝有些不自在。
他花了些时日调整过来,可今日,他又过度敏感了,幸好阿萝没有察觉,否则倒叫她也跟着自己尴尬。
6见深轻轻地吁出一口气,那气息瞬间冷凝结成白白的雾气,自己这是怎么了
过了十六,上元节便彻底结束了。
靖宁郡王也从宫里搬回了郡王府调养,他身体还有些虚弱,不过并无大碍。
一个即将及冠的皇子常住在宫里总归有些不方便,尤其皇帝自己并不常住皇宫,一过十五皇帝又搬回了他的西苑。
半个月未见的唐元思仔仔细细端详靖宁郡王,关切,“王爷感觉如何”
颜色如雪的晋宁郡王轻轻一笑,“尚可。”
唐元思也觉得他精神气儿不错,想想也是,郡王生母被追封为了婉嫔,郡王正了名分,迈出了一大步。虽然没有晋封亲王有些遗憾,有实实在在的救驾之功在,皇帝总会多照顾这个孝顺又忠心的儿子。
念及救驾之功,唐元思眼眸闪了闪,终究按捺不住好奇,他感慨似地叹了叹气,“真没想到老好人一样的卫王竟然胆敢谋刺圣上。”
半垂着眼帘喝茶的靖宁郡王抬起凤眸,眼底含着戏谑,“你觉得是苦肉计”
被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唐元思神色僵了僵,“草民不敢。”
靖宁郡王掀了掀嘴角,“元思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唐元思一时不知道该接什么好,只得保持了沉默。
靖宁郡王不以为意地划了划杯盖,蒸腾而起的热气萦绕在眼前,使得他的面容也不真切起来,“这些日子在宫里养伤,我倒是听到了一个与我息息相关的秘密。”
唐元思配合地抬起眼,就听见他清泉落石一般的声音徐徐说道,“早年我们母子二人在冷宫遭的罪都是拜先敏贵妃所赐。”
唐元思眉心拧起,“王爷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