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矮的茅屋里潮湿闷热,陆娇替她处理好伤口已经浑身湿透,她前去洗了手,一抬头,见苏云旗提着两桶水进来。
“苏大哥。”
“水已经烧好了,放在我娘那屋了。”
苏云旗转身出去,将房门关好。
陆娇沐浴一番,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准备将木桶里面的水倒掉,被苏云旗接了过去。
她浑身氤氲着香甜的气息,浓密纤长的睫毛犹自挂着水珠,抿唇一笑,迫人心魂。
苏云旗别开头,将木桶里面的水倒了。
“苏大哥,差点忘了件事。”
陆娇放下解下衣裳,看见钱袋,忽然发现自己忘了将银子还给他。
她急忙跑回屋里,取出之前买猪下水问他借的银子。
粉雕玉琢的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剔透白皙的双手捧着银子,一脸真诚的递到他面前。
苏云旗喉结滚动,没有接过。
“我还没成家,用银子的地方不多,你刚开张,以后还要赁房子住,不急,你先用着。”
他大步走出院子,陆娇余光一瞥,看见地上那件破损的外袍,心里打定了主意。
今夜杨柳姑娘一来,苏云旗没了住处,他只能捡些木板在灶房里搭了个木板床。
第二天一早,躺在炕上的人睁开了眼睛,她刚一挪动腿脚,便觉得灭顶的痛排山倒海而来,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是你们救了我?”
“你可终于醒了,是我大伯子和这位陆姑娘在山上发现你的,要不然早就没命了。”
钱喜
鹊半跪在炕上,托住她的头,让表妹靠在自己怀里。
一夜的时间,杨柳略带婴儿肥的脸蛋已经变得尖尖的,她舔了舔干涩的唇,怯怯的看向那高大貌美的男人,害羞的垂下头。
“谢谢你们。”
“不必言谢。”
苏云旗吃完了饭,起身去外面收拾东西。
“对了,你是怎么跑到山上去的?”
“我继母跟别的男人跑了,卷走了我家的钱财,我爹气急攻心,人已经没了,我一路乞讨才安葬了他,饿的实在受不了,就想上山找点东西吃,没想到踩到了陷阱。”
杨柳哭的悲痛欲绝,家里余下的人还没吃完饭,听了这个全都撂下筷子,觉得喉咙哽咽。
“没事,你安心养伤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
“谢谢大娘。”
苏母柔声安慰,让明珠去熬些米粥来。
待一家子人都各忙各的,钱喜鹊凑到表妹面前。
“我大伯子长的不赖吧?方圆百里绝对挑不出第二个这样的男人。”
“姐,你说什么呢?”
杨柳将脸埋在棉被里,脑海中浮现出苏云旗刚毅绝艳的面容。
“你们两个挺般配的,要是你也嫁到苏家来,以后咱们也有个照应。他有打铁的手艺,保你这辈子衣食无忧。”
“可是,我有点害怕他,他好像不喜欢我。”
“他看起来不好亲近,其实是面冷心热,你若是此时不嫁,就要等上三年了,难道你还想去要饭不成?”
杨柳连忙摇头,她当然不想。
陆娇调配的外伤药很管用,她一天天的养着,脚上长了新肉,已经能靠着墙做些针线活了。
“天黑了,别缝了,仔细伤了眼睛。”
浑厚磁性的嗓音传来,杨柳浑身紧绷,紧张害羞到手心出了汗,抬起头,却没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