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周围人的表情,却不免有些触动。
大家就像是先前怀揣回家希望的她一样,明知道服化道不出彩,舞蹈歌曲没亮点,还保留着“万一”
的想法。
在这种万一能红,万一能火,万一能被看见的憧憬下,理智被顺势放逐。
讲起来是出道了,实际上和素人没多少区别。市面上随便搜罗的几首歌,烂大街的舞蹈动作,小作坊式的运营模式,组成了这个玩笑般的偶像团体。
除了身边的这群女孩,没人会把它当真。
深入了解后才会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偶像团体都是光鲜亮丽、闪闪发光的。在高丽,只有被看见的叫做star,剩下都是碎石和灰烬。
路唯其实心情挺复杂的,她曾经是追逐仰望的一员,看到的、见到的都是璀璨的星空,并不会有机会看到星空的反面,看到那个吞噬一切、漆黑一片的深渊。
那些不被看到的石子们,该怎么释怀,该怎么回归正常生活呢?
残酷现实层层叠加,洽洽说明了这是一份看不到希望、前途渺茫的工作。
站在舞台上、被框在镜头前,透过黑色的方形机器,路唯什么都看不到,她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情绪,透过屏幕传递出去。
那种【因为我知道你在看我,所以我会表现的更好被你看到】的神级表现,没办法出现在她的身上。
她不知道怎么去热爱它,不知道怎么去热爱这个舞台。
当耳麦里的倒计时“one-o-three-four”
一声声响起,节拍器的哒哒声与伴奏参杂在一起,路唯才有了实感。
录制真的开始了。
聚光灯一束束的打在身上,拍摄器材朝着她们不断推进。
根本来不及多想,大家随着伴奏跳出动作、唱出歌词、交叉走位,朝着特写镜头进行表情管理,就像是练习了千百遍的那样,想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
工具人工具魂
第一遍录制结束,路唯多了次舞台表演的经验,知道了舞台录制的具体流程,仅对她而言,拍摄没有半分难度。
因为整首歌她只分到了一句语气助词,镜头压根不会往镶边位摇晃。只有在大全景的时候,才能拍到她的身躯,这种镜头能不能看清脸都不好说,难度自然降低。
其他队友则不好说了,需要兼顾变幻的曲风,做好表情管理。
路唯甚至从耳返里听见不少尖锐走调的声音,经纪人的脸色肉眼可见般难看了许多。
趁着化妆师补妆的功夫,崔雅静深吸了一口气,抿起嘴角将怒火压住,柔声鼓励道:“刚刚表现的很好,副歌的时候炫真和允智放心大胆的唱。不用太紧张了,放松点,我们还能重新录一遍。”
经纪人安抚的话语一出,队伍里有几人瞬间松了口气。大家对彼此的发挥心里都有数,要是当场被问责,没谁能稳住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