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沚宁若有所思:“那他?还挺奇怪的。感觉很多?老师巴不得学生?只聚焦在学习上。”
“但是我们的人生?又不止学习一件事?。”
“得了吧学霸。”
林沚宁觉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话说的,挺招人恨的。”
程遂笑笑,打字的手?没停,却也没让林沚宁的话落在地上:“我的意思学习可以啊。但是不要?忘了数学不单只有单调递增单调递减,它?教给你的永远不是一个冰冷的数字,而是解决问题的方式。我想你,可以不仅仅是我想你,也可以是凌晨四点,我看见?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英语单词呢确实难记,但我仍是相信一句话,语言的边界是我世界的边界,至少?以后我想去国外?看帅哥的时候,不会?在家里狂背abandonabandonabandon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许宥搭腔:“你喜欢帅哥?”
程遂睨他?:“对。我超爱自己。”
许宥切了一声,但隐约觉得程遂也变了,一个极其相信算法和程序能解决一切的人,慢慢地变得柔软和细腻。他?好像一直在往前走,从来?没有回过头看看身后。
“我知道了。”
林沚宁说:“前者是事?件,后者是意义。人世间没有这么多?意义,很多?事?情也不需要?意义,但我们还是会?通过赋予意义的方式,让黑白单调的世界变得绚丽多?彩。”
“嗯。就说颜色吧,按照波长来?区分?大类的话,基本色彩总共有8种,但是每次加入的基本色彩不同,调出的颜色也不同,所以从这一角度来?说,世界上的颜色种类其实是无限的。这是人的主观能动性了。”
而他?们正处在能把主观能动性发挥到极致的年纪。
离开行政楼有段路了,前面就是操场,上一个比赛还没结束,冲刺阶段,所有人都在风驰电掣地冲向终点,欢呼声震耳欲聋。
许宥他?们凑热闹似的蹦了两下。
林沚宁趁机喊他?:“程遂。”
“嗯?”
他?扭头,恰好对上林沚宁盈盈带笑的眼。
女孩直勾勾地盯着他?问:“凌晨四点。你想谁在身边?”
凌晨四点?,你想谁在身边。
林沚宁的声音像极了一个?潮湿的玻璃罐,骤然闷住了他的耳朵,他的耳朵一动,如一只无处可逃却仍在垂死挣扎的蝴蝶,在林沚宁的注视下,偃旗息鼓。
他藏起那份不自然,老不正经?地说:“褪黑素吧。凌晨四点?还不睡,两颗褪黑色下去就老实?了。”
“我认真的。”
林沚宁穷追不舍。
“哦。那你等一下。”
林沚宁以为他需要时间思考,刚想说行吧,你慢慢想,没想到程遂手指未停,噼里啪啦地在那儿打字:“发完这句。我快吵赢了。”
林沚宁:“”
后来,他们也有凌晨四点?的时候,而那时的林沚宁,确实?希望他的房间里有罐褪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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