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怪到我妈头?上去了,你那个时候怀着孕,我又要上班,接过来谁带?再说了,那小孩子叛逆期不是很正?常吗?你就是太大惊小怪,宁宁已经算听话?的了。”
“反正?以后儿子我要亲自带,男孩子更顽劣一点,要是之后像他姐这样叛逆期,想想都觉得头?大。”
从未得到妥善处理的情绪在这一刻发出轰鸣。
明明考出好成绩是一件值得高兴的好事,可?她?仍旧觉得扫兴,这种糟糕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她?也察觉到自己不对劲,伸手去摸到空调遥控器,房间里空气闷热,但她?的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空调的温度调到了最低,出风口?源源不断地送出冷风,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又刻意地分散注意力,强迫自己去想别的事。
这个时候,唯一冲破闪回情绪,在她?眼前具象化的居然是陈纾麦,那种发自内心?祝贺她?拿到高分的喜悦,简直比她?那九百多分的分数还要鲜活。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声音填补了窟窿的一角。
“说不定是我追得她?呢。”
‘相信’的分量究竟到底有多大?林沚宁不知?道。她?只觉得那股无名?的心?火突然熄灭,黑夜中,亮起一盏幽若的、忽明忽暗的灯。
新的一周,高中生活慢慢步入正轨。
林沚宁一开始无法适应文?中的上?课节奏,课间不是在补笔记,就?是在赶作业。周中之后,她逐渐适应了学习强度,空闲的时间里,林沚宁开始争分夺秒地看书,有好几回,陈纾麦想喊她一起上?厕所?,扭头看到她一双眼快要贴在书上?,只好作罢。
周五午饭的时候,捱了一周的陈纾麦终于忍不住,开口?问她:“你这?书今天一定要还上?吗?”
她吃的有点?急,陈纾麦突然发问,她差点?噎住,陈纾麦让她喝口?汤顺顺,顺完,林沚宁抬头反问她:“你怎么知道?”
“你一目十行的速度都快赶上?眼球操了。”
陈纾麦记得这?书是程遂给的,又不是从图书馆借来的,既然没有归还日期,她这?么着急还干嘛?
陈纾麦:“他没催你还吧?。”
“没有。”
“那你急什么?”
“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尽早还掉比较好。”
还书是另一方面,再有就?是她如果要请程遂喝咖啡,周五下?午是最好的时间。
陈纾麦不疑有他,只是感慨:“他也看心理学的书吗?我看他看的书,好像都是算法类的,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书单。”
“可能涉猎比较广吧。”
“也是。感觉他就?是一个很难用条条框框的东西去对照的一个人。”
她托腮,突然想起一件事,起了兴致:“对了!你还记得上?次辛语芙说?他退校队的事吗?”
“嗯。怎么了?”
“其实当时谁也没想到他会对校队感兴趣,校队么,日常训练多?,占去了很多?课外时间,他家长好像挺看重他的成绩的,刚入校队那回,还勒令他退队。但他非但没退,还练得更狠了。那段时间,只是你去操场蹲,就?能看见他训练的身影。他倒是无意跟谁比较,但是因为成绩太醒目,招来不少对手。这?些人总想跟他过招,却回回赢不过他,就?在老师以为他真的热爱田径要走特?招的时候,他又说?退就?退了。这?一退吧,先?前把?他当对手恨得牙痒痒的人,一时都变得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