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很荒谬,谁会不知道自己兄长在做什么?除非是不愿告知。
气氛稍有尴尬。
岑望仙咳了声,不再问唐娴的事,在袖中摸了摸,掏出一个细长的青铜匣子,问:“姑娘,烟霞可与你提过此物?”
唐娴忙道:“提过的。”
她掏出一把精巧的青铜钥匙,这是从皇陵离开时,烟霞交给她的,说若是岑望仙要,便给了他。
但岑望仙并未接钥匙,而是把青铜盒子递给唐娴,示意她来开锁。
唐娴觉得他有些怪异,想着这不是什么大事,就动了手。
青铜盒子古老,钥匙动了好几下,才“啪嗒”
打开。
里面是张卷起的泛黄的羊皮纸,唐娴再次看向岑望仙,不知是不是错觉,岑望仙的脸色白了几分,隐隐带上绝望之色。
“岑先生?”
岑望仙笑得勉强,道:“劳烦姑娘帮在下把东西取出来。”
唐娴更加糊涂,盒子已经打开,把羊皮纸取出来,不是很简单的事吗?这也要她帮忙?
她在京城无依无靠,多少需要岑望仙相助,便也没多想,点点头去取羊皮纸。
手将触到青铜盒子内侧,一道清冽的声音从折屏后传来——
“手不想要了?”
唐娴一惊,指尖瑟缩,快速收了回来。
她彷徨地站起,见岑望仙面无血色,却并无惊讶,顿时明白,他早就知晓屏风后面有人。
府邸
屏风后两人,一坐一立。
坐着的是个年轻公子,容貌俊美,头戴银冠,发冠上连着的银钩从发隙斜斜探至额角,闪着冷光。
银饰之下是浓眉黑眸,眼窝略深,显得眸光更加深邃。
乍见他,唐娴心头猛地一揪,连退两步,差点惊叫出声。
云停瞥她,“认得我?”
“不、不认得。”
唐娴结结巴巴。
她的确不认识这人,惊悸是因为这人让她想起那个便宜儿子。——把她撵去皇陵的短命太子。
两人外貌上不见相似,让唐娴眼熟的是清贵疏离的气质,就像冬日浮在水面上的寒气,看不见,然而一靠近,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冰冷。
乍一看,眼前人有和短命太子相似的气势,细看,他又比太子多了些英气与不羁。
唐娴抚着心口舒了口气,接着疑惑又起。
烟霞只说让她来见岑望仙,没说还有别人啊。
她心中不安。
天子脚下,青天白日,不会有人敢行歹事吧?
楼下的官兵与街道上的熙攘声让唐娴心中稍安,她后背抵着房门,决心若有意外,立即尖叫着向外呼救。
云停把她的情绪转变看得很清楚,没搭理她,抬了抬下巴,身后的庄廉上前,在岑望仙眼皮子底下去取羊皮纸。
指尖方触及羊皮纸,“笃”
的一声,盒子内壁有数道细长尖锐的铁刺射出。
庄廉的手再慢一分,就要被刺成筛子。
唐娴看得心中突突直跳,终于明白为什么岑望仙要让她帮忙取羊皮纸!
这人根本就是想让她做替死鬼!
那厢破旧的羊皮纸被刺成筛子,但并不影响上面的内容。
庄廉取出羊皮纸向着云停展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烟霞有胆子偷东西,但绝不会勾结外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