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抻出叶歌的个人档案。
上面写着这位叶歌同学各种详细的个人信息,似乎是单亲家庭,母亲并没有写明工作。看成绩是个中等生,体育方面得奖较多。
我将视线放在家庭住址和联系电话那栏。
独栋公寓
“兴港市二条街区大槐庄旁边独栋公寓……?”
赵启星脸都快沾到那张纸上了,他皱眉小声嘀咕,“这怎么比我的外卖地址还抽象啊。”
的确很奇怪,但我从没在兴港生活过,也不好说正不正常。
再怎么想也没用,我拍好照片,跟不语大神说明情况。正收拾现场准备撤离,握在手心充当照明工具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张叔无感情机械音。
“昭麟,事情都办完了吗?”
我很惊讶张叔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更惊讶他会叫我“昭麟”
而不是“小小姐”
。外面似乎出了什么情况,我嗯了一声,回复马上就能出去。
“启星在你旁边吗?”
张叔还有话说,他的语气并不是以往那种没有起伏的机械音,而是夹杂着些许急促和一丝埋怨,“让他陪妹妹拿个东西怎么这么半天。”
我看了赵启星一眼,他非常喜欢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立马开口接话道:“小妹磨蹭,您又怪我哦。”
两人一人一句,倒颇有关系亲近的父子感。
我应付了两声挂了电话,加快收拾的速度,然后弓起身子悄悄打开档案馆的门。
档案馆里面是完全密闭的空间,没有窗户所以唯一的光线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手机。出来之后天色已经全黑,办公楼里没有开灯,安静的只剩我俩的呼吸声。
明明档案馆里也是完全黑暗的环境,可现在这种黑漆漆的走廊更让我心慌。我偷偷往窗外望了一眼,今天的云很重,把月光挡得一丝不漏。漆黑操场莫名像一张深渊巨口,等待无知的猎物朝它嘴里跳。
“说起来。”
赵启星的声音突兀响起,把我吓了一跳,“我以前听说过这个大槐庄,因为路修到一半负责人跑路,使得这个本来就偏僻的地方更加荒僻,早就是个荒村了。”
他转头看我,整张脸在手机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惨白,两只黑色的瞳仁上翻,像极了恐怖片里下一秒就会变鬼的人。
从脚底板身上一股凉意,整个后背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学长,如果你再装鬼,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哈哈,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赵启星把手机从下巴上拿开,讪笑两声,“但我刚说的是真的,大槐庄的交通非常不便,年轻人基本都离开,前一阵还有过专门采访。”
“那叶歌住的?”
“年轻人都不在那儿待了,谁会在那里建楼,老人也不会有现成的祖宅不住非得爬楼住公寓啊。”
赵启星摇头,他的话让本就神秘的叶歌更加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