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
“娘娘,二皇子府的人求见。”
贤妃正在抄写佛经的笔一顿,“让他进来。”
“是。”
不多会儿,从门外进来一个身影,没走到贤妃面前便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奴才长海叩见贤妃娘娘。”
贤妃看他一眼,“起来吧。”
“谢娘娘。二皇子差了奴才进宫来报病,同时也吩咐奴才来兴庆宫走一趟,说是老毛病犯了,不打紧,请娘娘安心。”
“请太医去看了吗?”
“回娘娘,已经请了,稍后太医便随着奴才一起回府。”
“二皇子的意思本宫已经知晓,你这就带着太医回府吧,别耽搁了。”
“是,奴才告退。”
长海恭恭敬敬的退后几步,这才转身出了兴庆宫。
“唉!”
贤妃叹了口气,也没了继续抄写佛经的兴致,将笔搁在一旁,眼神沉沉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她身边的大宫女忍冬以为她在担忧二皇子的病,轻声劝慰道:“娘娘,二皇子既然派了长海来特意告知一声,想必没有大碍。”
贤妃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本宫知道,他这是娘胎里不足,好生将养了这么多年也不见什么气色,三天两头的生病,否则皇上怎么会如今也没有给二皇子安排个正经差事。二皇子都十五岁了,出宫建府一年多了,皇上也没说封赏什么,甚至连个爵位都不肯给。”
忍冬上前轻轻的按揉的着她的太阳穴,“娘娘不必忧心,奴婢看皇上这是体恤二皇子呢!二皇子一向醉心文墨,若是真安排了差事,让他去处理些冗杂事务,怕是极耗费心神的,于二皇子身体也不利。至于封赏,娘娘更是不必着急的,咱们二皇子是皇上最大的一位皇子,论封赏总是越不过他去的,咱们且耐心等着就是了。”
贤妃没有被安慰到,脸色仍是沉沉的,“二皇子胎里不足,打出生就大病小病不断,若不是大皇子早夭,三皇子又出生的晚,皇上子嗣稀薄,本宫的皇儿怎么能得到皇上的关怀与照顾呢!偏偏他身子不争气,你算算按照往年的情形,皇上还有几日便要出去靖德秋猎了?”
忍冬在心中默默算了算,开口道:“回娘娘,若是按往年惯例,约摸再有五六日便该出了。”
“是啊,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二皇子病了。前些日子皇上还与本宫说他离宫后打算让二皇子监国,再派几个信得过的重臣辅佐,本宫还为二皇子得了皇上重用高兴呢,没想到临了他身子又不中用了!唉!”
忍冬也不知该怎么劝慰了,她也觉得自家二皇子病的不是时候,错失了好机会。
“就怕皇上因着二皇子的身体认定了他不堪大用啊!本宫的儿子天资聪颖,五岁便能出口成章,偏偏困囿于一具病体,若是皇上不重用不提拔,岂不是委屈了二皇子,本宫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埋没?”
“娘娘……”
贤妃拍了拍了忍冬的手,示意她不用揉了,“可能这就是天意吧!”
说完她站起身,带上自己刚刚抄写的佛经去了内室。
那里供奉了一尊慈眉善目的观音菩萨,贤妃将佛经放上供桌,自己屈膝跪在蒲团上,闭上了眼睛,脸色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