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那天,甘澄瞧着江天谕脸色不太对,提议道:“要不你还是留在家里吧?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舒服。”
江天谕走神了,似乎被她话中的某个字眼吸走注意力。
“江天谕?”
甘澄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我没不舒服。”
“可是……”
“都定好了,走吧。”
江天谕绝对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中途让师傅停车休息好几次,上高速不能随便停,甘澄见他神色不对,立刻拿出自己备好的垃圾袋,敞开,撑在江天谕面前。眼神示意他往这儿吐。
江天谕拧着眉,默不作声瞧着她。
甘澄知道他肯定是洁癖犯了:“现在停不了车,将就一下,马上就到服务区了。”
甘澄抖了抖袋子。
“不用。”
“好吧。”
甘澄把垃圾袋放到右手边,以防他等会儿要用。她又拿出保温杯,里面放了点蜂蜜,打开盖子,热气腾腾冒出来,飘着丝丝甜味。
“喝点蜂蜜水,会舒服点。有点烫,你吹一下。”
江天谕接了,慢慢喝一口,眉间的紧绷稍稍松懈。
甘澄照顾人上了瘾,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挑挑眉,眼神暗示“我的肩膀给你靠”
,江天谕视线淡淡扫过,装作没看见,闭目养神。
甘澄轻轻哼了一声。
很快到服务区,两人开了钟点房。一进房间,江天谕便吐得稀里哗啦,他应该是忍了很久,先前都没有那么严重。
他撑在洗手台上,面色苍白,胃部痉挛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甘澄帮不上忙,只能轻抚他的背,不时递上水让他漱口。
“江天谕,你怎么样,还好吗?我们要不要去医院?”
甘澄没有用酒店的毛巾,拿出箱子里的,浸水搅干,擦拭他的脸。
到后面,江天谕什么都吐不出来,干呕了七八分钟,几近虚脱。甘澄扶他到床上,一脸忧虑。心想,出发前她察觉到不对,就不该听他的。
江天谕靠在床头,嘴唇失了血色,呼吸虚弱:“附近没医院,现在我的状态没法坐车。”
他此刻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失误,望向甘澄的目光夹杂着歉疚。隔着被子,他摸着肚子在的位置,眼睛低垂,手指轻微地颤抖起来。
心好像被人用手捏住,紧攥,甘澄感到一阵难言的酸胀。她坐到床边,握住江天谕的手:“我等会去续房,我们在这儿住一晚,你好好休息,明天要还是难受,我们就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