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几个包子,后天莫不是要给黄金,这种人就不该同情。”
……
许知意仿佛从中看到了当日被泼脏水的自己,有些于心不忍,摆了摆手让桂嬷嬷过来。
“你去问问店家那包子多少钱,替他付了。”
桂嬷嬷点头,抬脚走至店家面前,待问清情况后,取出钱袋子付了银钱。
店家旋即抓起棍子,事不关己一般乐呵呵地回铺子里去。
周遭围观的人群见事情平息也跟着渐渐散去。该买东西的继续买东西,该回家的继续回家,丝毫没人在意这个男子是否有委屈或者隐情,也没有人会关心他。
许知意见人群散得差不多,忙不迭地抬脚走上前,正欲弯腰扶起趴在地面的男子,突觉不妥,连忙喊来了桂嬷嬷。
她顿时停住的动作,双手立在半空中,颇有些尴尬之感,只得连忙收回,问。
“公子,可能起来?”
原先趴在地面的邝景见状,抬眸望向眼前戴着帷帽的女子,清了清嗓子开口。
“谢过姑娘了,只是在下暂时仍未起得来,可要劳烦你帮我唤一下大夫。”
话落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右腿。
许知意心想莫不是刚刚被店家那根粗棍子给打折了。
于是连忙吩咐了桂嬷嬷请来了郎中,一起把人送去了医馆。
此时一直站定在柳树下的苏珩目睹了这一切,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但又不好出面,便只能偷偷跟着去了医馆。
晚间的医馆并无几人,只有一个大夫和一个药童。
待大夫仔细看完诊后,严肃地开口:“这腿得好生养着了,还有身上这些伤也要留意着,涂药后莫要沾水。”
邝景感激地点了头:“辛苦大夫了。”
许知意内心埋着疑问,这人身上怎么会有伤?
但心知此时不该多留,于是吩咐桂嬷嬷留下了银钱给大夫,托他们好生照顾他。顺便还让桂嬷嬷买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此时邝景已在药童的帮助下梳洗完毕,上了药,换上了一身干净衣裳。脸面上的尘土均不见了,露出原本的样貌,坐在床边拱手向许知意道谢。
许知意想到他原先的穿着打扮,突然想起掌柜说的流民一事,遂定下心神打探:“不知公子,可是从黑城来的?”
邝景闻言犹豫了一瞬后点了点头。
许知意继续问:“身上的伤莫不是沿途所受?”
邝景被许知意的话语惊到了,一双眸子直挺挺地看向她。奈何她戴了帷帽,看不清此刻的心思。
他自然也知有些事可说,有些事不可说,便挑着拣着开口。
“路上遭人打劫,受了点轻伤,还好捡回了一条命。但盘缠均被搜刮干净,饿了几天没吃饭了,无奈之下只得铤而走险,倒让姑娘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