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意认真地回想了那天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男子的面容:“我……当时戴着帷帽……现下记不太清了。”
“哦?不记得了?”
苏珩隐隐感到一阵窃喜。
许知意以为没帮上忙,有些自责地缓缓点头。
“我知道了,有空我就会过去一趟。”
“还有……”
许知意似是有些担心,双手捏了捏裙摆,才敢把话说出来,“侯爷记得带上张敬和高飞。我不知此人是敌是友,还得多留个心眼。”
“行,谢夫人提醒,我会注意安全,放心。”
苏珩这一次居然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那两个字,心里暗暗佩服自己的勇气。
果然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下熟稔多了。
许知意点头,一张小白脸红得跟苹果一样,只好躲开苏珩的目光,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厨房忙活了。
苏珩则是淡淡一笑,负手离去。
她这样子,挺灵动的,倒比往日有趣几分。
夜色悄然而至,苏府里数十盏灯笼烛火通明,照亮了整个孤寂的院落。
许知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总算是把梨花酥做好了。
一个个圆滚滚的金黄团子甚是可爱。
一份给秦嬷嬷,一份给张敬,一份给高飞,一份给苏珩,剩下的则是她们三人自己吃。
因着苏珩午间的一句嗓子痒,许知意多做了一壶菊花饮,就当还他姜汤的情。
原先是想着亲自送去的,但又怕张敬不喜她打扰,便打消了念头,吩咐秋橘送去。
浴雪院书房。
苏珩此时正坐在桌案旁跟张敬讨论邝景一事。
“那人是谁?身份查清楚了?”
“此人名叫邝景。乃苏将军的下属,邝骞的儿子。”
苏珩闻言,原先凝重的脸瞬间更深沉了。
原是邝将军的儿子,怪不得他第一眼便觉得邝景的面容有几分熟悉。
他跟随苏达在军营的那段时日,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
平日里由苏达和滕菁华亲自教导,旁人更是无从知晓他的情况。
自是因为天纵奇才,无论是学武还是习文,总比同龄人要领悟得快。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苏达十分担忧会有这一日出现,便早早作了计划,在军营里谣传苏珩一事无成,得过且过,隐藏了他的真实能力。颇有些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之感。
流言传得多,自是假的也会成真。
除了他自己的亲信外,旁人都以为这就是真相。
而邝骞将军便是其中的一个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