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大家只能由着时修宴拉着盛千意的手腕,随后将他小心翼翼抬上了担架。
牧森让医疗队先原地紧急处理伤口,盛千意距离近,清晰地看到了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
她不知道他有多疼,更不知道,他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就连一旁的医护人员见状,都不由倒抽凉气。
“时先生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回医院输血!”
伤口被简单处理止血,众人飞快赶往医院。
时修宴被推到手术室门口,见他的手还不放开,医生试了试,没有成功。
“多一个人多增加感染风险,这个难办——”
医生发愁。
盛千意想了想,凑到时修宴的耳边道:“宴宴,你累了,休息一下好不好,我不走,会一直陪你。”
然而男人依旧扣得死紧。
盛千意心头焦急,明白时修宴不信她的话,她努力思考,又凑近道:
“宴宴,你刚刚做了个不好的梦,我们放松下来,那个梦就会碎掉!梦是反的,你不要怕,意意一直都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随着盛千意话落,她感觉时修宴扣着她手腕的力道慢慢放松。
她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慢慢将他的手拿开。
终于松手,她没有马上走,而是又对时修宴道:
“宴宴,你现在去上班吧,我会在家乖乖等你,随时监控你在哪里。”
男人紧蹙的眉头逐渐放松下来。
盛千意松口气,冲医生点了点头。
医生连忙推着时修宴进了手术室。
外面,盛千意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她的心仿佛过山车一样来回翻滚,现在也无法落地。
她不知道时修宴会怎样,那么多伤,他虽然最后也没完全昏迷,不过是因为他近乎癫狂的执着。
盛千意抬了抬手臂,发现手臂肌肉还疼,估计刚刚拿那么重的钢筋,给拉伤了肌肉。
她望着手术室,眼前却不断浮现刚才在厂房里的画面。
她的确是第一次见这样的时修宴,真实往往比照片来得深刻许多。
这个男人,真的好似被围攻的孤狼,时时刻刻都在用生命在战斗!
她莫名觉得鼻酸,胸口也堵得慌,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
就在这时,身旁有人坐了下来。
盛千意转头,发现是牧森。
“牧特助。”
盛千意开口,才发现自己嗓音也有些嘶哑。
“盛小姐,您先去洗澡换身衣服吧,时总的手术估计需要几个小时。”
牧森道。
盛千意摇摇头:“没事,等他手术结束我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