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们这一脉,都是师父找徒弟,我当年就是被师父捡到的。”
于苍染:“这一脉?”
池落:“无妄山界守这一脉……嗯……我现在不能跟你说太多。”
他期待着看着于苍染,语气急切真诚,“你先拜师,拜了师我慢慢告诉你,全都告诉你。”
即使是在梦里,于苍染也不想骗他,说道:“我没想过出家,不信佛,也不信任何神明,更重要的事,我不会在此久留,等项目结束我就会回到华京,所以……”
池落静静听他说话,眼中的失落越来越多。
“……所以,抱歉,池落。”
池落转过身去,他那句“不会在此久留”
盘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师父去世后,他一个人守着寺院,十年如一日。寺院不通水电,没有暖气,吃不饱穿不暖他都无所谓,只有寂寞……
他守着太多秘密,一个字都不能对外人说,对村长不能说,对空善师兄不能说,对单权也不能说……
他突然想起师父的话:“咱们做无妄山界守的,比不了那些有钱有势的,徒子徒孙一大堆,要守得住寂寞。”
怎么脑子一热就提了收徒的事……
他明知道这人是外人,呆不久的……
太冲动了……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街上传来热闹的叫卖声,儿童唱着歌谣,追跑打闹,仿佛另一个世界的欢声笑语更衬得他的背影瘦削寂寥,于苍染心里莫名难受,唤道:“池落。”
他有点后悔自己过于理智,反正是梦,何必要严守着什么无聊的道德原则,“我给你当徒弟,好吗?”
池落知道他不是真心实意的,回头白了他一眼,说:“谁稀罕啊!”
见池落没有不高兴,于苍染松了口气,哄他说:“师父,给我讲讲咱们这一脉吧?”
池落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往前走,“晚了!”
拜师的提议像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谁也没再提,两人一前一后穿过三条巷子,一座富丽堂皇的楼阁出现在大街尽头。楼高四层,每层都挂着七彩霓虹绸缎和大红灯笼,宽大牌匾上书“敛翠阁”
三个描金大字。
楼前众多身着轻纱薄缦的女子手持满月罗扇,半遮着面,曼妙摇曳上前,或娇羞或大方,挽着恩客往楼里走去。
“这里是……”
于苍染驻足,不愿再往前走半步。
“青楼啊!”
池落拽着他的胳膊,用力拽他也不走,觉得他比出家人还保守,“你没见过吗?电视里总看见过吧?”
于苍染醉心学业,很少看电视,看也只是看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