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规整完屋子,尤今今看着心情都好了些。
谢之骁零散放着几本兵书的书架如今塞满了她的话本子,他的衣柜里也被她的衣裳挤得满满当当。
更不用说那些瓶瓶罐罐的胭脂水粉和香膏,更是将屋子里填得满满的。
床榻上的褥子和被子也通通换成了小女郎最喜欢的颜色和花样,淡淡的烟粉色,上面绣着几朵小花。
床幔也换成了浅碧色,两侧还挂上了隐隐绰绰的珠帘。
谢之骁本来也不是个讲究人,冷硬粗糙空旷的屋子如今倒是硬生生的被尤今今给改成了少女的闺房。
而自己常用的那几柄称手刀剑,和她的梨花木的梳妆台摆在了一起,竟是莫名和谐。
谢之骁挑眉扫了一圈,看到床榻上那两个亲密依偎在一起的软枕,漆黑眼底这才露出了一丝满意。
而等尤今今彻底布置好屋子,也差不多快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东屋那边也派了人过来传,说是晚膳半个时辰就快好了,让两人收拾好就可以过去。
尤今今自然没再耽搁,想着现在过去兴许还能萧夫人她们聊聊天。
待尤今今和谢之骁到东屋时,果然屋里屋外都热闹。
窗花春联都已经贴好,大红的灯笼也挂好了,看着便叫人高兴。
婢女见二人过来,立刻将人往屋内请。
谢之骁抬手利落掀开那厚厚的避寒门帘,长眉一挑,示意尤今今先进去。
尤今今见他也不顾及什么妾与君的身份,便也没刻意死守什么规矩,自行进了。
谢之骁则紧随其后。
刚一进屋,便觉暖意融融。
站在一旁的郑媪立刻将手炉给尤今今送来,尤今今客气地朝她道了谢,随即便在虞氏的招呼下挨着她坐了。
谢之骁见尤今今坐在了大嫂旁边,便走到了谢之祈旁边随意坐下了。
“提前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聊聊天,不然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又各自只顾着吃喝了。”
萧夫人笑言,又向几人埋怨,“你们那殷勤爹也真是的,马上就要吃饭了,还特意跑去校场一趟,也不知能不能赶得回来。”
谢之祈闻言细心解释:“如今留在校场的多半都是些无父无母,无家可归的兵将们,他们为父亲卖命,父亲慰问他们也是应当的。今日风雪不大,父亲半个时辰应当能回,母亲不必过于忧心。”
谢之骁听他这一本正经地解释,顿时笑出了声。
“大哥,真不愧老头子都叫你老古板,你说的这些娘当然都知道。”
谢之祈闻言一愣,有些不明白,虞氏笑着去扯他衣袖。
“她是想让我们夸老头子,不仅战场上英明神武风流倜傥,平日更是礼贤下士,对手底的兵关爱有加,真不愧为冀州的父母官。”
谢之骁挑眉说得懒懒散散,有些混不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