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逢,你可回来了,快去熬浆,面条我都擀好了,”
一看到常相逢回来,徐老太松了口气,“你看这店里都大堆的人了。”
“好好,我这就去,”
常相逢看着一人捧碗槐米茶坐等吃面条的食客们心里讶异,这几天来吃浆面条的人多的奇怪,她小声叫过徐老太,“大娘,你过去跟他们聊聊,是怎么知道咱们这个摊子的?”
“嗯,你先下面去,我也正想打听呢,有些人我听口音儿根本不是咱们城东的,”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这来吃面的一开口就明显不是东城这片儿的,“看看他们是怎么知道咱们的面条的。”
“再问问他们知不知道东门的浆面条摊子,”
常相逢又嘱咐道。
等中午的客人都走完了,常相逢跟徐氏才算轻松下来,“大娘你快回去歇着吧,下晌的事儿你也不用管了,多歇会儿,有锁住帮我就成。”
“我歇歇,你不累?我们这种年纪,没出嫁前在家里做活,出嫁了,侍候公婆,照顾夫婿,抚养子女,没有一天消停的,现在这点活,根本不算啥,倒是你,年纪小骨头还没有长成呢,可别累坏了,”
一个多月下来,徐老太真是越来越喜欢常相逢了,能干,爽快,对人也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儿,对她跟锁住也像一家人一样,压根儿没有什么东家跟伙计的讲究,因此没有女儿的徐老太也将常相逢当女儿来疼了。
“我有劲儿着呢,”
常相逢使劲儿晃了晃手里的钱匣子,“大娘你听听,一听到铜钱响,我浑身都是干劲儿啊,”
“你这丫头,敢情就是个财迷,”
徐老太被常相逢给逗乐了,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我跟你说,刚才我问了好几拨儿客人,都是说听戏文里讲了善女游龙宫的故事,都想来尝尝这龙宫里出来的面条。”
“戏里讲的?啥意思?哪里的戏?”
常相逢这下迷茫了,什么时候自己这番“经历”
都被编成了戏了?令狐俨没跟自己说啊?
“我也不知道,说是城里都在演呢,好像是折子戏,”
徐老太从开始给常相逢帮忙,外头的事情就很少打听了,“肯定是谁听说了你的事,编成戏出来唱了呗,反正对咱们的生意只有好的,不过这些人哪儿的都有,倒不全是城东的。”
“这样啊,”
听徐才太这么说,常相逢想起来了,这阵子小春来常跑她的小吃店儿吃面条,也说过自己这个游龙宫的故事排成戏不错,“那天春来姐说过我讲的事能演出好戏来,估计是四喜班的功劳,改天我请他们吃饭,对了,春来姐喜欢大娘你腌的韭花,我装一坛子给他们送去。”
令狐俨没有拿到方子,应该不会这么快的为自己造势,看来这是托了四喜班的福了,想到这儿,常相逢眼前浮现出明奕那张笑容灿烂的脸,这家伙倒是有一阵儿没来自己店里了,想想也是,他好像马上就要去京城了,以后只怕一年都见不着他了,常相逢甩甩头将心中的那么感伤抛在脑后,他想开了,放下了,比啥都强。
至于自己欠明奕的,常相逢涩然给了自己一个微笑,有些东西装在回忆里就很好。
☆、六十五善娘记
估计是拜四喜班所赐,常相逢的生意越来越红火,就算不是大集,也有人专门过来尝尝她家的浆面条,以至于从早上开始,常相逢都不得不减少一锅热豆腐,添上一锅浆面条,来满足食客的需求了。不过她不是秉承着最初跟常巧姑的约定,十一月之前龙宫小吃这里每天最多五锅面条,卖完关门,绝不再加。
“相逢姐,你忙完啦?”
吉祥一直悄悄蹲在龙宫小吃店外,直到见小吃店打烊,才探头探脑的进了店里。
“完啦,哎哟这一天,可累死我了,”
常相逢看看天色,“吉祥你吃了没?没吃的话跟我们吃一点儿。”
“这个么?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