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介拒绝了,但直觉告诉他,方识本不会就此作罢,尤其是后来又在外面偶遇了何昼,丫是个操蛋事,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床上坐了几分钟,何以介才把插着充电器的手机拽下来,回复未读的消息,其中有何昼的。
何昼:爸爸我外地有工作,上午的飞机,你睡醒自己热早餐,在微波炉里,酒店里的衣服我让助理去收拾
何以介拨了几个字:嗯,到了报平安
这条消息发出去没即时收到回复,他起身洗漱、吃早餐,这项工作结束也就在这住到头了,他叫了小立过来收拾。
回家准备进组。
农历十月末,北方进入了隆冬阶段,日常生活在狂风和暴雪间进行。
《潜逃》拍摄进行到后期,是难度最高的一部分拍摄,全组在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外安顿好,方圆一百里没有人烟,只有拍摄地那一次处破湖和剧组搭建的小茅屋。
何以介站在岸边,穿着到脚后跟的羽绒服,围巾挡着半张脸,针织帽卡过眉毛,争取全身没有一块皮肤露在外面,望着渺茫的湖面长叹了一口气。
“还行么?”
小立问。
“现在还行。”
何以介答。
何以介作为一个极度怕冷的人,来这拍戏跟打入寒冰地狱没区别,尤其是之后还有一场重头戏得下去冬泳。他特地问过导演,能不能把那场戏放在杀青那天拍,不然他第二天爬不起来。当然后话没说出来,也就小立知道他这弱不禁风的体质。
剧组在那边扎了帐篷,柴油发电机都抬了出来,先把导演的地方搭好了,何以介立马跟着进去蹭电暖气和小太阳。
王飞飞是跟他合作了好几部影片的导演,资历老、能力强,有着响当当的名号。
“大概一周,以介成不?”
王飞飞看着道具组送来的衣服,随口问道。
“成。”
何以介笑了笑:“这衣服是不是跟之前试的不一样了?”
王飞飞心情愉悦地“嗯”
了声:“咋样,是不比那套有意思?”
何以介上前摸了摸料子,确实脏旧感更真实了,不知道以为从哪个乞丐身上扒下来的呢。
“对了,”
王飞飞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转过头来问道:“你儿子,何…昼?”
何以介没想到会提何昼,打了个迟疑才应声:“嗯,对。”
“有个小角色,不让他来试试?”
王飞飞白眉一挑,饶有兴趣地问。
何以介知道这是在给何昼机会,大荧幕的小角色,还是王导的,千载难逢的机会:“算了,怕给您作品拖后腿。”
王飞飞反道:“试试呗,你小子什么时候搞出来的儿子,连我都瞒着。”
何以介苦笑,蹲着在小太阳跟前烤手:“十六搞出来的,网上都骂飞了,您老没看到?”
王飞飞哼了一声,自然是看到了只是不在意。
何以介这才说:“给您添麻烦了,演员口碑有跌。”
王飞飞:“没黄赌毒就行,小事。”
暖黄色的光扫在何以介脸上,将他轮廓勾勒的格外清晰,他微眯了眯眼,话题又挪了回去:“他没演戏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