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俱下,三人立在墓前。
“妈这是不忍他儿子受苦,哭了啊!”
何以成疯癫癫地伸手接了一把雨水,自顾自地笑开。
何以介和何昼都没说话。
“哥,你说咱妈把房本藏起来了,还是给哪个小崽子了?”
何以成突然凑近,小声地问道。
何以介眼也不抬:“你想干嘛?”
何以成:“卖了啊,好哥哥住大别墅也不给他弟弟一分,我不得自己找点门路?”
“什么时候戒了一身毛病再说。”
何以介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下山,却被一把拽住了,湿漉漉的手沾上了手腕。
他身体本就不爽,一拉扯只想发火。
“撒开!”
何以成嬉皮笑脸一吐舌头:“怎个意思?妈她老人家能帮你养儿子,你不能帮她养儿子?”
何昼刚要伸手去拦,何以成用力一拽,只见何以介倾身被带动,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他抓了个空!
雨伞霎时被甩开,何以介被暴雨浇了一身,腰部的疼痛顺着脊椎爬上,连腿都撑不起来了。
何昼一拳害在了何以成左脸上,骂道:“你他妈发疯!”
“我妈是你奶奶,你他妈骂谁!?”
何以成张牙舞爪地要往上扑。
“何以成!”
何以介咬着牙喊道:“你出息了敢在妈眼前耍横?”
暴雨浇着地上的菊花,是何以成带来的那束。
这话一脱口,何以成冷哼了声,指着何昼鼻子说放他一马,随后气冲冲地扬长而去。
何昼有气在肚子里憋着,转身去扶何以介,他问:“有事没事?”
何以介闷哼一声,借着何昼的力站直,喘了几口气。他腿迈不开,一动带着腰一疼,断了一般。
站了片刻,何以介自知走不下去,又推开何昼,放弃似的靠着一边坐下了。
一就一身水不怕湿了。
何昼满头雾水,刚还让他扶呢现在又是要哪样?
“那天我是莽撞了,但差不多就行了,”
何昼把伞移过去一点,剩下的话放低了音量:“我说得又没错。”
何以介凌厉抬眸:“哪没错?”
何昼道:“你是对我好了,但我妈呢?”
何以介嗤笑了声,抬起手盖在了眼睛上,“天天你妈你妈,为了她天天折腾我。”
“我要跟你说,根本没那个人呢?”
何以介问。
何昼脸色骤下:“什么意思?”
暴雨转小,浓密的雨线遮住了远处的翠山,只有灰色和雨白连成一片。寂静的墓园除雨声外,只有何以介微弱的话声。
“不是代孕,”
何以介看了何昼一眼又道:“不过事实可能比代孕还让你不能接受。”
“你说。”
何昼几乎机械是机械的回答,这么多年的事,何以介终于要宣之于口了,可什么叫她不存在?
何以介摸了摸大衣口袋,弹出了一根烟叼着没点。
“十五那年我上初中三年级,早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