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为全部过程。”
最后一句话落下后,整个法庭陷入一阵死寂。
宁予洲的叙述简单平淡,从始至终语气都没有太多的波澜,其中的信息却十分沉重。
“这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多伦连忙出声打破了缄默,“你说的这些除了你以外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目击见证,你得拿出人证和物证!”
亚当的尸体和Z189的残留物资他都已经找到并销毁,与亚当有过接触的人他该处理的也都处理干净了,宁予洲不可能拿得出其他证据!
宁予洲瞥了他一眼,“我说过没证据吗,你在急什么?”
“你——!”
多伦当场就要破口大骂,嘴边的麦克风却被突然关闭了权限,机械女声道:[被告人陈述期间公诉人请勿随意打断,记一次警告。]多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只能恨恨地闭上了嘴。
宁予洲没再理他,继续道:“我观察到维克多等人在失控期间的表现与a1pha情热期的失常症状类似,但在事前,他们都已经注射过抑制剂。因而我怀疑有人掉包了他们的抑制剂,促使他们在战斗中失控狂——这个人就是中途卷物资逃跑的亚当。”
机械女声询问:[被告人是否有证据出示?]宁予洲应声,很快执法员就将潘带了上来。
到庭后,潘先看了宁予洲一眼。他方才在场外也听见了庭上的对峙内容,心情十分复杂,转过头,抿唇冷静下来。
潘提交了所有关于亚当真实身份的调查档案,一份装有诱变注射器的封装袋以及化验报告。
看见封装袋里的东西,多伦的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慌促,他下意识往旁观席上看去,却没人理应他的视线。
“…废物。”
陈岘微不可闻地低啧了声,看向宁予洲的目光十分阴沉。
按理来讲,宁予洲作为beta察觉不了信息素的异常,也没见过诱变剂的摄入反应,在黑林区遭遇这种意外,他的第一反应该把精神失控当做晶化植物的污染,不该联想到药品身上。
不,不对。宁予洲见过。……是那个该死的外舱a1pha。
为了抑制分化期,陈岫曾经向他索要了一整盒beta类诱变剂,并全部打进了池衍的腺体里。
诱变剂的研还在试验阶段,大剂量的摄入会对人体产生巨大损害。宁予洲将其带走后,陈岘本以为活不了多久,没想到宁予洲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人救活了,估计还从他口中问出了什么。
“……亚当·维克汀,曾用名派比特,xxx年父母牺牲后被芳草福利院收养,14岁时被收养。”
潘快地宣读资料内容,最后冷眼看向多伦,“……收养人为肯·尼尔基思,曾任多伦助理一职。”
多伦强辩:“所以呢,这又能证明什么?肯早就死了,在几个月前殉职而死的。就算他真和亚当有什么关联,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可能知情?”
“你真的会不知情吗?”
潘质问:“在宁予洲被救回基地之后,你为什么要对外封锁消息?为什么要把人送往伊甸园医院?他的终端又究竟被你收缴去了哪里?!”
不少听众看向多伦的目光已经带上了几分怀疑,多伦隐约意识到事情开始变得不妙,抢话道:“那是他伤得太重需要就近治疗,为避免群众恐慌我出于无奈才封锁了消息!他的终端早在带回来前就被血泡坏了!””
潘又拎起了装着诱变注射器的袋子:“那这个你又该怎么解释?”
多伦看着里面的东西,强作镇定道:“我解释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拿的是什么东西!我申请休庭,我申请执法员对被告人提出的证据进行核实鉴定!”
“你不知道?”
潘等这句话很久了,他直接甩出了一沓的照片与资料,一字一定地说:“你私自在外舱建立私人实验室,非法窃取生物实验室管控药剂,并资助研究违禁药品,你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以为找人删掉监控和记录就没事了吗?多伦·卡布托,外舱可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
看见那照片上的内容,多伦脸上所有的血色都骤然褪尽了。
——上面是他与人屡次出入津渡口某处建筑物的画面,还有数十张生物实验室不明去向的药品运输调取记录。
原本宁予洲与潘是想压着这些证据,等查清整个非法实验室的底细后,再将背后的支持者一并连根拔起,免得打草惊蛇,但眼下的情况也由不得再考虑更多。
“不可能……这是诬告……这都是伪造的证据,这都是伪造的!”
多伦浑身抖,已经开始口不择言地大喊。
“这些内容跟本案根本毫无关系!这场审判针对的对象是宁予洲,是他杀了人,这是他亲口承认的,他就是个杀人犯!潘是宁予洲的副手,和宁予洲利益相关,他没有资格提出证据!我要申请,我申请立刻将他带出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