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璃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她知道程绍堂又在逗她,想反驳,又觉得算了。
但这表情落在程绍堂眼里,就是有趣了。他问她:“嫌弃啊?”
“那倒没有。”
她说,“可能香港的玻璃和帝都的玻璃不一样。”
程绍堂:“你怎么知道我去香港?”
唐璃“嗯”
了一声:“听立秋说过。”
她把项链拢在手心里,苍茫的白和城市的光火映衬得它无比斑斓。唐璃看了一会儿,好奇地问:“没有盒子吗?”
“在车里。”
“一会儿拿给我。”
程绍堂忍俊不禁:“一会儿跟我走?”
唐璃说:“走吧。”
他们沿着街走了许久,那条项链缠绕在她手指间,被她掩盖在口袋之下。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唐璃再冷淡,姿态也不复之前,她频繁看程绍堂的脸色,并不怕他察觉到。
“拍摄怎么样?”
“还好。”
唐璃回答他,“已经过半了。”
本来就是时长二十五分钟左右的微爱情电影,顾导对影片要求没有她想象中那样高,拍摄过程和她曾经看到的成片差别很大。
明天周末,拍摄地点安排在工作室楼上,那里有一间装修成出租屋的房间,专门用来拍摄男女主初入社会时生活的窘迫。
“明天我陪你。”
他眼含笑意。
有些人就是这样,有些事情风轻云淡地抹掉,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
可唐璃不是。
“那天我看见了。”
唐璃低声说,“你和你朋友一起走了,然后再也没来过。”
“她啊,叫温尔雅。”
程绍堂说,“是我发小,你可以问问立秋我和她的关系。”
“我和你什么关系啊。”
唐璃有点儿惶恐,“问立秋不会很奇怪吗?”
“那你问我。”
唐璃静默几秒,手里还攥着那根项链,抬眸看他,认真地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程绍堂还未回答,霎时笑出声音来。
唐璃瞪大眼睛,瞳孔在雪天里格外亮:“你笑什么?”
“没什么。”
程绍堂轻轻咳了一声,手握成拳抵在唇下,心里想的话并未说出口。
他在想,唐璃这幅模样,有种正宫的气派。理直气也壮,眉宇间带着令人不易察觉的怒意。
“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程绍堂说,“她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情绪不太好。”
唐璃居然不信服,问:“工作棘手?”
“不是。”
唐璃低下头,面无表情着,也没说话,好像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