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显然未注意到这几人,看四周无人,又以那种绝妙又诡异的轻功“飘“远了,贺奔跃上跃上树丛一看,果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几人才从树后出来,贺奔寻着地上隐约闪动的白色粉末,指了东南方向道,“那边。”
原来,他之前出来后,早一步在那藤蔓下洒满了容易沾身却能在夜里光的粉末,那女鬼要爬出藤蔓,自然沾了些在足底,留下了可追寻的线索。
一路跟着那“女鬼”
到了城郊,见四下无人,贺奔也不再掩饰,猛然提气大喝一声,抽出长剑便朝着那“女鬼”
后背刺下。他原想这人轻功出神入化,武功自是不弱,需攻其后方,她必会回身抵挡。
谁知那“女鬼”
忽然听得背后大喝风声,尖叫一声快向前跑去,似是受了惊吓一般,那度已非常人所及。
急飞奔的影子正自侥幸,忽见前头红影一闪,心中大惊,几乎惨叫一声顿住脚步,一屁股跌倒在地。
她撇着嘴揉了揉摔疼的地方,不满的抬头,随后倒吸一口凉气,一捂胸口——好漂亮的人哪!
谢玿脸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贺奔这时追了上来,看了一眼坐倒在地的“女鬼”
,打量一番,心里咯噔一下,看着真的还挺瘆人。
“你是什么人?”
那“女鬼”
放下捂着心口的手,向着身后声音处寻去,却见眼前一截黑蓝袍子。于是抬了头向上看去,先是一段青灰的腰带,然后精瘦却挺拔的肩背,最后是一张隐没在月影中轮廓俊挺的脸。
赵元冲微微一笑,看着那还卧在地上模样傻傻的“女鬼”
,重复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鬼”
回过神,一努嘴,“凭什么告诉你?坏蛋。”
然后拍了拍身上的土挣扎的就要起来。
赵元冲却不生气,打量着她有些笨拙可爱的动作,暗想这小姑娘年纪实在还小的很,想必她背后之人才是主谋。
谢玿也笑眯眯的蹲下身,一抬下巴,道,“喂,你是谁?装神弄鬼的,想做什么?”
那“女鬼”
眯起眼睛看了谢玿半响,双眼晕——一说话更好看啊!
谢玿被她逗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佯装怒,面色一寒,开始挽袖子。赵元冲连忙拉住她,对贺奔使了个眼色。
贺奔也作势拦住谢玿,无力的叹口气,将方才谢玿的话重复了一遍。
“女鬼”
白了他一眼,声音脆生生道,“我可没想做什么,我只是要吓那个大坏蛋大恶人,他做了坏事,我杀不了他,叫他坐卧不安几日也好。”
小姑娘说话不清不楚,贺奔听得一头雾水,赵元冲却省得,道,“你叫什么名字?轻功是谁教你的?李忠达是你仇人?”
赵元冲一连三问,那小姑娘眼睛一垂,咬了咬下唇,半响后小声嘟囔道,“我叫许襄儿,我。。。我有师傅,”
她声音顿了顿,嘴一瘪,眼睛忽然红了,然后她举起袖子,使劲蹭了蹭,接着咬牙恨恨道,“李忠达是个大坏蛋,杀人不眨眼,他活该,若能被吓死,也算是老天有眼。”
谢玿无奈,又蹲下身看着她,问道,“你觉得。。。李忠达会像怕鬼的人?你闹了这么多天他府里连个捉鬼防鬼的阵仗都不摆,你知不知道是为什么?”
赵元冲也不由唏嘘,这许襄儿怕是被人利用都不知道。
谢玿看她迷茫懵懂,不由心生怜意,说明道,“允州府衙外装了八卦镜,李忠达让人散布闹鬼的消息,却连院墙的一个狗洞都不堵好,允州人人都知道府衙闹鬼,过几日府衙若是丢了东西,有鬼自然就是鬼干的,若是抓到了装神弄鬼的人,就是人干的。”
许襄儿倒是也不笨,思前想后,倒吸一口凉气,说漏了嘴,“我师父说恶人做贼心虚,定是怕鬼的呢,小槐收集了他作恶的很多证据,可李忠达精明得很,他送不出来,叫我每日顺便去府内找他拿东西呢,哎呀,这样的话,小槐岂不是很危险了。”
众人瞧这姑娘还单纯的很,于是不由心中一叹。赵元冲道,“姑娘,我们不是恶人,和李忠达并不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