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冲打开食盒,见其中都是些他平日爱吃的饭菜,还有一壶酒,便笑道,“一看便知是好酒,还有你最喜欢的杏蓉糕,辰良倒是最懂我,知道由你带来的东西,我不敢不吃。”
谢玿向他脸上瞧去,只见印堂饱满,轮廓锋利却腮肉丰腻,哪里像吃不好的样子?想来他这话也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哄自己心疼他罢了。。。
心疼倒是真心疼的,可。。。唉。。。
谢玿摇摇头,不再想那些难解的伤心事,笑了笑,“那好,左右殿下现在无政事缠身,可以自便。”
上次之后,他再次面对赵元冲,终究是不能正视不能自在,连话也少了许多。
赵元冲却似没有察觉一般,自顾自斟酒,冲他举了举酒杯,“不醉不归?”
谢玿摇头,“皇兄你知道,我从不饮酒。”
赵元冲收回手,面上忽转黯然,眼中也有了郁郁之色,“也是。想来如今我落得这般地步,连个陪我借酒消愁的人都没有。”
谢玿,“。。。”
片刻后,赵元冲滴酒未沾,谢玿一个人却已经将整个酒壶倾空。
若论心中烦闷,他只怕比赵元冲更甚。
赵元冲起初倒是有意灌他。此刻看他将酒作水饮,却也急了,拉住他的手柔声道,“谢玿,别喝了。”
谢玿抬眼看他,眼神清明,不见醉意。
赵元冲心中咂舌。他自己酒量平平,喝多了只觉头昏脑涨,就想卷被倒头睡去。因此他今日滴酒不沾,免得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谢玿初次饮酒居然就是。。。海量?
简直叹为观止。。。
谢玿就只是看着他,眼神确实很清明,可。。。俄顷,他的右手轻抚上了赵元冲的脸颊。
赵元冲,“。。。”
谢玿,“皇兄。。。”
“唉。。。”
赵元冲轻叹,按住他放在自己脸侧的手,无奈道,“你到底还是醉了。”
谢玿无所觉,手指轻动,在细微处摩挲,又猛地停下。
赵元冲却渐渐在他掌心的柔软中心热起来,他喉间喑哑低沉地出似舒叹似情动的询问,“嗯?”
怎奈。。。谢玿平日敏锐机警,此刻却迟钝的叫人无可奈何。
他硬是抽回手,以双掌捧额,又笑又叹,“废太子是多大的事,朝中竟无重臣有异议,皇兄啊。。。外戚手握重兵的嫡出太子,做到你这个份儿上的,可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吧。”
赵元冲手中已空空,郁猝的跟着他叹气嘀咕,说的却是,“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
谢玿继续自语,“我思前想后,觉得皇后和景泰将军不帮你求情说话,只有一个原因。。。”
赵元冲来了兴致,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