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眨了眨眼。
赵元冲道,“我已经向父皇请求出宫开府了,父皇已经答应了。”
谢玿眸中喜色乍现,“真的?”
赵元冲点头,“嗯,等回来想必礼部也将选址修整造册等事办的差不多了,我们大略收拾一下就能搬进去。”
谢玿高兴之余胃口大好,握筷之外随口道,“你安稳搬进去就好,我哪能搬进去?”
赵元冲抿唇而笑,不说话。
忽然,谢玿一顿,问,“你刚说回来?什么回来?从哪里回来?”
赵元冲笑着凑近,与她耳语几句。
光看神情,也知道谢玿几乎被惊得站起来,她修眉跃动,就像赵元冲此刻在她耳边说的话一样,有着难言的煽动。
赵元冲语毕,谢玿迫不及待侧头看他,目光闪动,“坪洲?”
。
赵元冲笃定的伸手,三指竖起,“今夜三更,一言为定。”
益京的城门刚刚关闭,已是夜深人静,悄无声息。
两辆马车悄悄停在了恭诚伯爵府的外墙下。
贺奔将两根手指蜷了放入口中,两声清脆的鸟叫传出。片刻后,只见墙头上扔下来一个青色布包,贺奔刚刚接稳,就见一个人影一跃而下,一闪身钻进了第一辆马车。
掀开帘子稍稍坐稳,就被人裹上了一件厚厚的毛毯,“虽然快入夏了,夜里还冷。”
谢玿嘻嘻一笑,“二殿下的马车里都备着汤炉,不冷的。”
赵元冲被她一笑笑得有些晕,情不自禁去握了她的手,这一握才惊觉这人的手竟有些微微抖,忙道,“阿玿,你真的肯跟我走?”
谢玿一双眼睛晶亮晶亮,小小声问道,“我们。。。我们这样算不算私奔?”
赵元冲一愣,随即开怀而笑,答得斩钉截铁,“算!”
于是,二殿下留书一封后,带着谢玿私奔而去。全不管景后在景阳宫如何大动肝火。
柳容辞合上书信,连同信封一起在烛台上点燃,遂无奈的笑了笑。
虽说赵元冲这一走全然在计划之内,而且也确是保命之举不得不做,然而。。。到底还是有几分情之所钟不能自弃了。
想到这里,柳容辞便不由想起一些往事,叹息一声,已觉心中苦涩萧索,便伸手去拿桌上酒壶,一饮而尽。
却正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化作相思泪。即便是喝一辈子的酒,某些事,他终究总也参不透。
喝醉了,仿佛又回到了苍山,依然是满目的梅花,依稀是林中起舞的少女。。。
“。。。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