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冲低头一叹,“他命不好,如今全看他造化了。”
他两声音不小,又似是而非的交谈了几句,其中言语倒全是暗怪昨日公堂上草菅人命屈打成招了。
辰良和贺奔纳闷,怎么。。。总觉得他两这一唱一和总有些目的。。。
高海此时“扑通”
一声跪倒在李忠达面前,磕头认罪,“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并非草菅人命,还请大人念在下官查案心切饶下官一回。”
李忠达看向赵元冲,只见他眉目依旧淡淡,对自己摇头示意。
李忠达会意,一挥手道,“此事暂且搁下,等案子告一段落,本官绝不轻饶你。”
高海连连叩头。
随后,众人先后出院,各归各处去了。
出门时,吴绪瞧着仍跪在地上的高海,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而赵元冲却看着吴绪,眸色变幻不定。
允州府和鱼沧县的差役在本地各个能藏东西的地方搜了三天,没找到任何线索,终于到第四天傍晚,衙门传来消息,失物找到了。
谢绍当时正抱着小蟠桃在客栈撒欢。受伤那天,她怕吓着小奶娃娃,没让见,但卧床休息的这几天,小蟠桃一天到晚趴在床边,不时给她鼓着腮帮子吹吹,心疼坏了。
小奶娃娃的作用,实际上不大,但精神上十分受用。谢绍能起床之后,抱着小蟠桃不停蹭不停举高高,听她奶声奶气的说“谢哥哥病病了小蟠桃也病病了连梨汁糖糕也不香了”
的时候,感动的满地打滚,死活要把小蟠桃带回益京。
先不论方芸英答不答应,赵元冲斩钉截铁立即道,“不行,不许,不可能。”
谢玿不干,哭卿卿说为什么。
赵元冲揉着额角,“人家孩子亲娘还在,刚死别了爹爹,不能再生离了娘亲。”
谢绍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憋着嘴,说那反正皇兄你神通广大,除非给我再变出个“小蟠桃”
,要一样可爱要一样软软的奶奶的胖胖的。
赵元冲扶着额头的指尖一颤,扭头看着她。半晌后,从她美貌却透着傻气的脸庞上确认了,这丫头是说的认真话,没在刻意撩拨他。
他侧脸对着她,忽而唇角一笑,道,“好。”
谢玿欢呼一声,“真的?我就知道皇兄无所不能。”
赵元冲赶紧用茶杯挡住唇角。
怜音在一旁拼命咬紧牙齿。过了片刻,她捂着肚子,跑出去了。
谢玿问,“怜音她怎么了?”
赵元冲面不改色,“出去透透气。”
须臾,怜音回来了,眼泛泪花。
谢玿一惊,“怜音你怎么哭了?”
怜音抹了抹眼角,摆手,“不要紧不要紧,打哈欠打的。”
谢玿蹙眉,再看看赵元冲,就莫名感觉。。。气氛怪怪的。
预知分别在即,她这几日与小蟠桃特别亲,吃饭遛弯儿无时无刻不在抱抱举高高。
正巧她举着小蟠桃哄她去摘一棵树上还酸涩的果子,说,“摘了后给仲元哥哥,知道么?送了酒楼是要回赠礼物的哦,仲元哥哥可喜欢这个了,一定要亲眼看着他吃下去哦。”
小蟠桃一听是给天神哥哥的,摘得更卖力,原本打算摘两三个就罢手的,结果一连摘了数十个。
怜音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犹豫要不要给赵元冲告密,然而转念一想到自家殿下那平素自持又严肃的模样,忽然觉得有生之年能看殿下吃几个哑巴亏也算赚了。
于是,她装作不知道,继续托着腮默看谢玿使坏。
这时,辰良小跑着进了客栈,一脸匪夷所思的幸灾乐祸。
怜音喊住他,他则问道,“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