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不整,乃是奇耻大辱。
贺云策的大脑在一瞬间变得空白。
这根玉簪是宋若安早晨送的!
他今日的发髻,也是宋若安耐心的挽起,和前世一样!
宋若安前世便与他解释过这发簪的来历,长发绾君心,她在出嫁时,便紧紧的握着这根玉簪,便要亲自为夫君梳洗挽发。
新婚夜没有机会,今日一早,若安便一下一下为他梳着发髻,又戴上了这根玉簪。
这根玉簪,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贺云策的心中顿时生出了无尽的怒火:“放肆!就算是你年迈,却也不能这样胡作为非!”
“你将我与若安的定情信物抢走,又当众羞辱于我,我会报官!我一定要报官!”
苏绍元无比留恋的摩挲着手中的发簪,他苍凉的大笑了两声,气得浑身都在发着抖:“定情信物?你的感情原来就这样不值一文!”
“这羊脂白玉明月簪,是我女出嫁前,老夫我亲手为她雕刻的!玉簪的尾部还刻着一个苏字,你说这是你的玉簪?”
苏绍元将玉簪在贺云策的眼前展示了一下,贺云策仓皇的撩开眼前的头发,死死的盯着玉簪的尾部,是刻了一个苏字。
若不仔细看,便能以为是花纹样式。
贺云策浑身都僵住了,可苏绍元却玩味的盯着他:“长发绾君心,君心向明月,既然定情信物都是偷的,那这情话也不会有人对你说过吧?”
宋熹之的母亲,叫苏明月,是一个很有才气的女子,这是她成婚时对宋俊材讲过的话。
贺云策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大口大口的呼***,他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宋熹之笑着摇了摇头:“父亲不仅吞了我***嫁妆,***女儿,宋若安还剽窃我***闺中情话,欺骗无知少男!”
苏绍元冷哼一声:“明月死的时候,熹之才三岁!宋俊材随后才娶了继室,可我如今瞧着宋若安,跟熹之差不多大!若是你们不还嫁妆,我们就去官府好好说道!”
看着自家外祖这样给力,宋熹之好整以暇的望着贺云策:“我被骗钱,你被骗情,好弟弟,我们一起报官吧?”
“看你脸色煞白,被骗的好惨好惨,我这个做大嫂的,还真是不忍心呢。”
宋家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宋若安急急的握住了贺云策的手,声音带着哭腔。
“夫君,这都是误会,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感受着宋若安双手的温度,贺云策才猛地回过神来,他盯着宋熹之含笑的眼眸,一瞬间明白了一切。
这一定又是宋熹之的计谋,一定又是她在故意搞鬼!
这蛇蝎妇人,是多么阴险的心思啊!
她想要毁了若安期待已久的回门!
贺云策的眼神就像刀子,恨得几乎想把宋熹之的肉剜下来。
宋俊材见事情闹成了这样,也有些慌了神,他出门做官还要名声呢!
于是他急急道:“这都是误会,都是家事!闹这么大不好,咱们今日说开了便好。”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宋熹之满意的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是误会,便按照嫁妆单子,把我***嫁妆还给我。我便也把宋若安的嫁妆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