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又算了一遍,“三千一百九
十五文,也就是三两多,怎么?有问题吗?”
李老头子颤抖着手掌,“三两多,我不是做梦吧?”
他们一年到头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能不能攒下一两银子,可今天居然一下午就三两多?
“大儿媳妇,你确定没有算错是吧?”
李老头子问,生怕是空欢喜一场。
江畔肯定的说:“就是这么多,不过我现在手头钱不够,先记着,等过两天四方茶楼给钱了,我再给你们。”
听说不能立刻拿到钱,李老太太这兴奋劲瞬间散了不少,“这咋还不能给钱啊?”
万一后面不认账了咋办?
“放心吧,我都记着呢,不会少你们的。”
江畔指着手里的纸,随后又单独写了个条子,上面写着一共未支付多少,然后按了自己的手印。
“这个爹你拿着,到时候凭着这个过来取钱。”
江畔将条子递给李老头子。
李老头子年轻的时候也去镇上给人干过活,别的字不认识,数字倒是认识,看着上面的数字没错,顿时放下心来。
这边刚算完账,门口就来了人。
“江大婶,我听说你家收水芋,是吗?”
来人是个年轻的妇人,说话声音不大,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当她看到地上堆放的芋头的时候,又大着胆子走了进来,“您看看我的行不?”
“我说石奎家的,你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事情啊,鼻子怎么比狗还灵?”
李老太太没好气的说,刚才卖了多少钱,现在就有多
生气。
江畔认得这个妇人,她叫丁鸢,她男人叫李石奎,跟李家也算是沾亲带故。
村里人都说丁鸢是被李石奎从那种腌臜的地方里买来的,也有人说丁鸢是个寡妇,跟着李石奎偷跑来的,反正不是什么正经出身。
被李老太太怼了一嘴,丁鸢顿时脸颊通红。
江畔笑道:“你先给我看看是不是我要的。”
丁鸢瞬间面露喜色,赶紧掀开竹篮子上面的碎布,“这些都是在我家后山坡发现的,我瞅着跟你院子里的也差不多。”
江畔扫了一眼,就发现了混在里面的大野芋根,于是朝李有德几人招手,“你们过来看看。”
江畔将丁鸢篮子里的芋头都直接倒在地上,然后随手指着秀秀,“你说。”
秀秀蹲下身,从里面把大野芋根都挑了出来,“娘,这些不是。”
丁鸢脸色发白,“江大婶,我不是故意混在里面的,我就觉得差不多。”
江畔担心的就是这个,水芋根和芋头本来长得也挺相似,到时候收货的量上来了,她总不能一个个的去筛选的吧,所以她必须在最开始的时候就要让大家弄清楚两者的区别。
“你先拿回去吧。”
江畔将芋头都收起来,递给对方。
今天她要是收了丁鸢的,等一会儿一定会更有的人送过来。
“江大嫂,我真不是故意混在一起的,你看这些不都是你要的吗?要不这个你收了吧?”
丁鸢哀求道。
江畔摇头,委婉说:“
这些你还是先拿回去吧,我现在不能收。”
李老太太这下子高兴了,“石奎家的,听到没有,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可不是什么人拿来都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