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颜色渐渐转红,越来越鲜艳欲滴,倏忽融化,红色液体如鲜血一般流淌,沿着牌面流到我的手上。
我惊慌的把纸牌丢回桌上,跳下椅子,把手拚命在裤子上擦了几下,跑到婆婆面前,颤声说:“婆婆,我要回家。”
婆婆愣了一下:“天色还早,你可以再玩一会。”
“不了……我得回家给爸爸准备晚饭。”
我低头看脚尖,两只手紧张的在背后扭在一起。
“哦,”
婆婆了解的点点头,“那好吧。什么时候想婆婆了,就跟晃晃一起来玩。”
婆婆慈爱的摸我的头发。
接触到她温暖的手掌,忽然有些压抑不住,险些要把丫丫的事说出来,最终又忍住了。丫丫不过是去看一眼妈妈,我怎么能破坏她这点小小的心愿?
“丫丫,丫丫!”
婆婆唤道,“姐姐要走了,你起来送送啊?”
丫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居然还夸张的打起了呼噜。
我赶紧说:“婆婆不要喊她了,让她睡吧。”
领着晃晃向外走。走到门口时匆匆一瞥,看到丫丫正在光球里欠起头来,调皮的对着我眨了一下眼睛。
回到家后,一直心神不宁。那张纸牌一直在眼前晃,满眼鲜红。
纸牌为什么会突然有那种怪异的变化?偏偏是丫丫爸爸的许愿牌,偏偏是我碰它的时候,偏偏是在解开了丫丫的肚兜之后。是因为我做的事,触犯了什么规矩吗?
晃晃见我烦燥的样子,以为我感冒了,给我把脉,量体温,也没查出个所以然。这个庸医就随意诌了个诊断结果,说我初次见识神仙洞府,兴奋过度所致。她跟我对换了身体,让我变成一只理所当然的懒猫,趴在被窝里睡大觉。晃晃顶着我的壳子,承担起家务活,还以给我补充营养之名,煮了一只鸡,跟爸爸一起吃肉喝汤,把鸡骨头留给做猫的我。
晃晃一边把啃得发亮的鸡骨头送到我嘴边,一边感叹自己忒高尚:鸡肉给别人,骨头留给自己。
我被她糊弄住了,一边咯嘣咯嘣啃骨头一边充满感激。
直到饭后半小时才回过味来:我的鸡肉她替我吃,凭什么啊……呜呜呜,坏晃晃……
夜晚入睡,梦中有个赤裸的婴儿在暗夜的雪地里跑过。回头一笑,眼里泛着粼粼闪光。
清晨,尚在睡梦中,耳边传来“嗡嗡”
细声,一阵风扑到脸上。睁眼看去,只见拇指大的山神婆婆骑着她的蚱蜢座骑悬在我脸的上方。可能是因为冬天冷,那只绿蚱蜢居然穿了个红色马夹。
“摇摇!”
山神婆婆的声音紧张又严肃,“你知道丫丫是怎么跑掉的吗?”
我感觉脸腾的红了,幸亏现在我是猫,有毛遮着脸皮。
晃晃见婆婆指责我,有些生气:“什么,丫丫又跑了?你是怎么看的她呀?”
她反过来指责婆婆看管不力,特别的强调了“又”
字。
山神婆婆气哼哼道:“你还护着她,不是她放走的是谁?摇摇你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