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对于你这样的人,谈话是没有意义的,而且我也不是文明人,从来都不是。”
我的余光看到楼上的几个守卫又将枪对准了我,但没人敢开枪——因为没人知道谁更快,是我,还是他们。
santo的脸色又一次沉了下去。他盯着我,“那你想怎么样?”
我保持着枪口的方向,绕过桌子走到他身旁,伸出一只手拿走他手里的酒杯扔到一旁。
“别想着用它袭击我,”
我说,“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的人,让他们把他送过来,”
我把后几个字咬得很重,“完好无损地送过来。”
我手里的枪现在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而我也站在他的身后,用他的身体挡住了楼上的人的部分视线与子弹路径。
“陈小姐,你确定你想在这里杀人,打破地下世界的第一条规则吗?”
santo看似冷静地问。
我笑了一声,“地下世界的规则?”
我说,“你认为我会在意吗?我不是杀手,你们的服务本身就不对我开放,何况这半年来,每一天我都在被你追杀的阴影之下,我在不在酒店里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santo动了动,似乎想侧头看向我,“这不一样,陈小姐,打破规则后,会有更多的人追杀你。我向你保证,整个地下世界,都会来追逐你。”
我手上用力,用枪管把他的脸顶了回去,“是么?我相信你,至少在这一点上,安东尼奥先生。”
我冷笑,“但你知道吗,这对我而言仍然没有区别,因为没有john在,你根本不可能放过我。与其如此,我们不如同归于尽,这样我至少还替他报了仇。”
santo沉默了,似乎一时之间难以想到狡辩的说辞。我扣住他的肩,逼着他重新坐下,而我也用脚勾过一张椅子,仍坐在他的遮挡范围里。
“打电话,现在就打。”
我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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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nto瞥了我一眼,在那稍纵即逝的一眼中,我几乎能察觉到他的不安。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去摸手机,又慢慢举到耳旁,仿佛生怕我误会了他的意图,扣动扳机。
在落针都能听清的安静中,对面接通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声音在说话。santo讲了几个意大利语单词,我就不客气地打断他。
“英语,安东尼奥先生。”
我大声说,“说英语,谢谢。”
santo的脸色更差了一些,换回英语后语气生硬地讲道:“你们抓到了wick是不是?把他带来,带到大陆酒店。”
电话对面的人简短应了声是,就挂了电话。santo仍慢慢放下手机,又慢慢转头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