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轩脸上阴沉,他们遍寻整座寺庙,都没有现任何疑似凶器的东西。
凶器去了哪里?
冯葭确实略微低头,看着那从水面上打捞上来的湿漉漉的袈裟,她垂下身子,手在袈裟面上抚了抚,略显冷硬的手感让她眉头轻轻一松。
果然。
她又站起来,俯瞰那二人的尸体,两个人的白袍被褪到腰上,肩膀上都有清晰的黑色图腾,且双手比常人肿大,应该和苦梵一样,修炼的是同一种功法。
如果她猜想的不错的话,应该还有其他人才对,可是按照小沙弥告诉他的,这寺院里只有三个人有资格穿白袍,那剩下的人呢?
正说着,有侍卫匆匆来报。
“郡主,大人,在后山现一座密室!”
冯葭与松槐对视一眼,松槐在她耳边轻声道:“姑娘,昨日白天我就是看到那个老秃驴在那间密室里,将那个叫苦梵的和尚杀掉的!”
冯葭点点头,目光落在方丈身上,却见他脸上依旧带着慈悲笑容,似乎并不意外的样子,她便知道,就算她们去了密室,也一定现不了什么。
果然不出所料,等到众人走到密室,进去探查的侍卫道:“里头空无一物。”
到底是本来就空无一物,还是有人提前撤走了?南城郡主看着胸有成竹的静悟方丈,觉得后者的嫌疑更大些。
“那些又是什么?”
有个贵女指着不远处。
只见她所指之处,仿佛连绵的小山丘一般,上面还插着柳条,迎风飞舞。
“这是寺中的僧人,他们或因生病,或因意外去世,尸身便被葬在这里,阿弥陀佛。”
方丈双手合十。
“你在看什么!给我下来!”
谢皓轩眼皮子重重一跳,只见青衣少女那爬上小山丘上,对着那十几座孤坟数了数,若有所思。
一共十三座。
少了一座?
而且都是老坟,应该已有数年,这坟上又是什么?
那是一块块圆形的石块,上头画着古怪图案,冯葭正要伸手去摸,胳膊便被人扯了一下,她回头,看着谢皓轩担忧的脸。
忽然醍醐灌顶一般。
那个图案她见过!就在大理寺的案卷上!还有那个人!
“还有他,我怎么把他忘了!这就对上了!”
冯葭眼神亮。
谢皓轩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训斥道:“什么对上了,女孩子家家的,提着裙子就往上爬,成何体统!”
然后握着冯葭的手臂,不顾一切地把她从坟头上拽了下来。
一连串的凶案让在座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所以她们根本就没有空去理会或者是责备冯葭的失礼行为。
冯葭再次站在人群,目光洒向众人。
她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可是前面那一串事情还说得过去,后面呢,为什么要杀了他们?这不符合凶手的逻辑……
“给我搜!就算是把这承恩寺翻个底朝天,也给我把凶器找出来!”
南城郡主看着一脸泰然的静悟方丈,对着身后的皇家侍卫们喝道。
下一秒却脸色一变,痛苦地抚住自己的肚子,直直往后,倒在了嬷嬷身上,脸上冷汗簌簌而落。
“血!血!”
一个离得近的贵女,忽然惊恐地尖叫起来,只见南城郡主穿着的锦绣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一股股血液顺着南城郡主的小腿缓缓而下。
“不好了!南城郡主要生了!”
嬷嬷也是急得大汗淋漓,“太医!稳婆!快点给郡主接生!”
稳婆看了一眼郡主的裙底,差一点就跪下来了。
“天呐!郡主……郡主羊水已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