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映央擦擦嘴,从地上爬起来,讽刺地问:“所以呢?”
“我想……”
“你想让我回到你身边,继续当你不为人知的‘贤内助’?”
于映央的整张脸都因缺氧和情绪激动而涨得发红,每一口吐息都很沉重,宛如死里逃生。
“两年前,我问你爱不爱我,你说你不知道。那现在是什么,你又知道了?”
于映央大喘着气,继续说,“就算你知道了,对我来说也没有意义了。我不需要你了,明朔,我很谢谢你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但也仅此而已;我不想否定你可能曾经爱过我,也不想否定我们曾经拥有的那些美好的记忆,它们很好,但是过去了。”
明朔摇头,“我们俩可以再把它们找回来,我们可以一起努力,回到过去的状态,给小芽一个完整的家。”
“小芽的家现在也很完整!”
于映央突然变得激动,“过去两年,我们互不联络,不是也过得很好吗?今天只是一个小插曲,之后我们可以继续互不干扰,我不明白你说这些话是想干什么?你怎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
“放不下的,我试过,”
明朔开始流泪,“你说不想再见我,我尊重你的决定,所以从来没有打扰过你,可这一切都太痛苦了……如果可以放下你,我又何苦这么多年都走不出来?!”
于映央离开后,他试过买醉,试过旅行,试过极限运动,甚至被算计着相过两次十分糟糕的亲。
可是,就是不行。
明朔意识到,于映央像是一种已经完全溶解在他血液骨髓里的毒药,除非他死了,否则这个人就这么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在每次酩酊大醉时,每次大开眼界、豁然开朗时,每次濒临极限、感受生死时,亦或只是寻常地坐在那里,思绪放空……于映央都占据着他意识的重要部分。
他会在醉酒时放声大哭,呼喊着于映央的名字;会在每一个走过的地方写一张明信片,地址永远不知道该怎么填;他无数次地叫错了名字,追错了背影,无数次在噩梦中醒来,又或者根本不敢入睡。
他试过,他努力了两年,可是就是不行。
原以为就要这么潦草又混沌地度过余生,毕竟他也希望于映央快乐,希望能尊重对方的一切决定。
可是今天终于见到了那个魂牵梦萦的身影,亲身抱到他、吻到他,明朔反悔了。
他不再甘于默默守候,他不甘于沉默地投射,他想要拥有于映央,他想跟他赎罪,他想得到他的救赎……
“我爱你,央央,我真的爱你,我明白得太晚了,对不起。”
明朔伸手,想要抓住oga,他想跪下换取他的原谅,或者只要他能开个条件,不管多难他都会竭尽全力地达到。
只要于映央回到他身边。
可对方只是看着他,那双眼睛里看不到怜悯,也再无爱意。
分明一小时前,对方带队讲解的时候,还是那么神采奕奕,闪烁着他不曾见过的光。
是谁熄灭了那束光呢?
明朔哀伤地看着于映央,等待他的宣判。
于映央还没张口,就听教室门轻声打开,走廊上微凉的穿堂风扑进室内,撞碎了绝望的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