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這宮中就沒有人能趁我不備傷害你了。」
說著,他拍了拍殷無狩的肩膀。
殷無狩順勢握住他的手臂,低聲問:
「陛下如此關心我?」
赫連執璽的動作頓住。
他看著殷無狩握住自己的手,產生了一種感覺——
好像眼前的人在與他調情一樣。
但當他對上殷無狩的眼睛,見到那清正的目光,又明白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
青玄還是那個青玄。
從頭到尾,淪陷的人,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他的心情又低落下來,轉移話題道:
「不說這個了。母后一直敬神,想請你過去給她講經。」
「講經?」
殷無狩緩緩轉動手中的念珠,「樂意之至。」
胡喜原本在他識海裡面打滾,昏昏欲睡,聽到這裡驟然清醒:
「主人!你不是真法師,不會講經呀!」
殷無狩不急不緩的回應它:
「沒關係,我不會有講經的機會的。」
第二日,到了約定去慈寧宮講經的時間,赫連執璽還是不放心讓殷無狩自己去,打定主意在旁邊陪著,為此還讓張華捧了一堆沒有批閱的奏摺一起過去。
殷無狩身上的法袍自回宮之後就換了赫連執璽專門讓人為聖師製作的款式,銀白鮫紗層層疊疊,走動時隨著步履搖晃,如同盛開的蓮花。
這次太后顯然做足了準備,整座慈寧宮被縹緲的神音環繞,院中轉設了小祭壇,上面點著昂貴的龍涎香,又有無數燭光分設兩旁。
大概是真的誠心想請殷無狩講經——可惜被邀請的人並沒有什麼心思給她講。
殷無狩見了太后,行完禮,開口第一句便是:
「請太后屏退左右。」
太后:「……」
她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預感,無言的讓周圍拿著經幡和香台的宮女們都下去。
赫連執璽有些好奇的看向殷無狩,難道青玄要講什麼秘術?
殷無狩等到在場只剩下他們三人,雙掌合十道:
「不久前,在下有緣,在夢中得見真理之神。」
太后愕然起身:「有神諭?」
殷無狩點頭道:「君臨四海,統御八荒,是為人皇;如果想要徹底鎮壓龍脈,需要陛下真正掌握皇權,這便是我得到的神諭。」
太后立刻道:「皇帝早已親政,何來真正掌握皇權一說?」
殷無狩搖頭道:「神祇並未言明。」
就在此時,赫連執璽忽然道:
「母后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情。」
他對太后道:「朕十六歲登基,那時年幼,母后手握傳國玉璽。後來雖然還政於朕,但玉璽始終還在您手中,不知可否算作並未真正掌握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