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双的脚步急匆匆,将衣服为她穿好,拉住她的手:“走,快走小娅。”
她的头发还是湿的,将衣裳浸湿。
白娅跟着她下楼,门口有司机在等着,等她们两人坐上去。
柳双终于哭出了声:“刘叔,先生会怎么安置我们,夫人她容不下,容不下我们。”
她整个人都惊慌失措,像一株需要保护的娇花。
“柳小姐,先生让我送你们去环山别墅,您先别担心,夫人她不会找到您的。”
他的安慰给了柳双一点力量,她的哭泣终于小声了一些,但仍旧有些崩溃:“我没有想抢先生的意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
司机刘叔沉默了,他不再开口。
一个情人,一个没有名分的菟丝花,她甚至意识不到她在破坏别人的家庭。
白娅安安静静的坐着,她打开兔子包,将纸巾递给妈妈,可惜她没有接。
她便收好,看向车窗外。
已经快傍晚了,天色暗了下来,天空的云卷云舒团成了乌色,顷刻滴滴答答下了雨。
就像妈妈的眼泪,不停的掉,白娅也有点想哭,茶色的瞳孔有些湿漉。
又搬家了,可是她的小兔还在家呢。
白娅回头,拉住柳双的手:“妈妈,小白还在家,妈妈!”
柳双停止了哭泣,看向她的眼有一瞬间的迷茫,然后很快回答:“没关系,先生会给你买新的小白。”
白娅看着她,声音大了一些:“妈妈,下一个小白不是它了。”
“你这孩子,小娅,乖一些!”
柳双哭起来依旧是漂亮的,她拿着手机不停拨打号码,然而没有人接。
她有些焦急的蹙起秀眉:“为什么不接电话,刘叔,开快一些,我要见他!”
刘叔嗯了一声,车在雨夜里穿梭,离破败的洋楼越来越远,离她的小白也越来越远。
白娅不再吭声,像一个没有表情的玩偶。
她的小手捏紧兔子包,耳畔是柳双的小声啜泣与她不停的催促。
车窗被关上了,刘叔开的很快。
白娅垂眸,黑长的睫毛颤抖几下,抠着兔子的耳朵。
除了雨,似乎只能却听见哭声与心跳,空气好寂静,雨水滴在了兔子身上,白娅伸手不停擦拭。
怎么也擦不完,可是,车窗不是关上了吗?
黑色的夜忽然亮如白昼,砰的一声,白娅抬眸,看见漫天亮晶晶的东西,洒了一地。
“小娅!”
玻璃窗碎了,因为撞击,白娅碰到了车门,她跌了出去,刘叔好不容易稳住车,急刹的声音在泊油路上异常刺耳。
“妈妈。”
白娅坐在地上,她的膝盖在流血,可是她的眼睛依旧澄澈。
“小娅别怕!”
车滑行了一段距离,柳双跌跌撞撞的朝她跑来,被撞的车也停下了,倒回到了白娅的身后。
刘叔跟着下来,着急的在口袋里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