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美娟的家人在第二天就来了十里村。
黄家庄穷,但是儿子普遍生的不老少。
黄美娟两个哥哥两个弟弟,一共四个兄弟,跟着她娘一块过来了。
黄母身后跟着四个大男人,面色均不好看,十里村的人又不认识他们,都互相凑在一起,好奇这是怎么回事。
郑旭可认识黄家老娘,他赶紧扔了锄头从地里出来:“婶子,你们怎么过来了?”
黄母看到郑旭,脸色稍缓,语气却依旧生硬:“你说我来干什么来了?我来问问他老陈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户口本上这一下预备少几个人?”
郑旭没来由因为陈家人牵连,被黄母呛了一下,他滞了滞:“我找人叫建成回家。”
“不用,他爹不是在家吗?我跟小辈有什么好说的。”
黄母一声令下,四个儿子就跟着她走了。
郑旭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心想就陈爹一个爷们在家,这怕是吵也吵不过,打也打不过。
不过也是他活该。
黄美娟娘家找上门来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村里,正好中午快放工了,大家都凑过去看,连午饭都不吃了。
白娇娇本来不想去的,但是被白世晴拉了过去。
黄美娟她娘上次来刘家,还是一个月前壮壮满月来看喜的。
谁知道才短短几天,物是人非。
黄母的性格跟黄美娟天差地别,她到了陈家门口,没有敲门,第一句话就是:“砸!”
白娇娇和白世晴赶到的时候,黄母已经站在院里,叉腰把陈爹骂得面红耳赤。
黄母骂得脏,把陈家祖宗十八代的生殖器官都给骂烂了。
白世晴啧啧:“我算是知道黄美娟骂人是跟谁学的了。”
她那天在田埂上听黄美娟骂陈建成的时候,很难相信那是出自黄美娟一个平时默不作声的小媳妇之口。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跟白世晴说她都不信。
可现在她知道了,原来是从小耳濡目染啊,幸亏黄美娟是个软性子,不然嫁过来怕是早跟公爹婆妈打起来了。
白娇娇没有亲耳听过黄美娟骂人,但是见黄母把陈爹骂得像个鹌鹑一样缩在一边,心里还挺爽。
有娘家人撑腰,这夫家欺负人的时候也会想着收敛收敛。
只可惜黄家庄离得远,否则有这样的娘家,黄美娟不至于在婆家那么谨小慎微。
黄母显然也是这样想的,她来一趟不容易,所以要一次性地让他们家害怕,以绝后患,这手段自然就激烈了一些。
也幸而陈母不在家,陈家连个回话的人都没有,十里村的人就听着黄母骂陈家父子骂了一中午。
有陈家亲戚想帮嘴,都被陈母以家事外人别插手顶了回去,她那四个儿子也不是摆来看的,谁敢上去?
不过白娇娇知道,现在痛快是痛快,但黄母这么做,就是为了给黄美娟立威,归根结底还是要把黄美娟送回来过日子的。
谁也不知道,陈爹陈母这两个人会不会对黄美娟的态度变本加厉。
不过白娇娇想,经历过这次,黄美娟自己的心态有转变的话,陈家也不会那么好拿捏她了。
这热闹散的晚,白娇娇看的津津有味,直到脖子从后面被人捏住,转头看到沈衡的脸,她才咬咬唇:“哎呀,忘回去给你做饭了。”
“要是专门等着你,我和鸡都饿死了。”
沈衡把白娇娇带回了家,看起来像是生气了,但白娇娇知道这人一哄准好:“衡哥?衡哥是不是做好饭等我回去了?”
道上没人,白娇娇悄悄抓着沈衡的四根手指,这大胆又偷摸的小动作沈衡一下子头皮麻。
“你。。。。。。”
沈衡把头扭了过去,不想让白娇娇看到自己现在的笑模样。
“衡哥?”
白娇娇摇了摇沈衡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