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日后要给她当做嫁妆带出门的。
她娇娇抱着谢大夫人不放,花了好久时间才将她哄展开了颜。
乡野田间的晚上,连夜都是寂静的。
谢妙旋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热如烙饼,脸上汗涔涔的。
她想醒来,可眼皮似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一道糯糯的声音响在脑海之中。
“阿父,阿父,为什么我们家只有我们两人呀,杜琦家有阿父,有阿母,还有疼爱她的祖父祖母,听说她家在祁县还有叔叔伯伯,好多的姐姐妹妹。。。”
青年温润如清贵公子,周身的书卷儒雅之气度,笑起来嘴角梨涡,抱着在怀中撒泼打滚的女儿满脸的慈爱。
“原来是旋儿有阿父还不够呀,阿父伤心了。”
“阿父又逗旋儿。”
“谁敢逗你这个小坏蛋,只是我儿要知道,这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抛弃你,亲人,姊妹都有自己的人生要去过,只有你自己会陪着你过完一生,要善待自己,莫要被他人的话语左右,过得开心自在就好。”
这话似阅尽千帆,小小女孩听得懵懵懂懂。
画面一转,一,女孩长成了窈窕少女。
曾经昂扬清俊的青年瘦成枯柴倒在床上,两颊凹陷,嘴唇乌紫,眼中光亮明明灭灭,拽着她的那只手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突然,他眼中光亮猛大亮。
“我儿切记,爹去后要立刻跟元驹完成婚约,切莫听信他人谗言,为身要正,巫蛊邪道切不可沾染分毫,好好待元驹,他会助你…助你…”
一段话还没说完,他眼中的亮光霎时熄灭,手也重重垂下,再无力气握紧那只幼嫩的手。
眼前皆是白茫茫的缟素,风吹在脸上刮得人生疼,心里像是长了草,少女凄惶环抱自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道欣长的身影蹲下,递给她一方白帕。
眼神里的幽光像是择人而噬的野兽。
“啊!”
谢妙旋猛挣扎坐起身,耳边还回荡着一句,“我儿要坚强。。。。”
脸上凉凉的,伸手一抹,不知何时已是满脸泪痕。
这是,原身的记忆?
心脏处闷闷的胀痛,她认真的感受着体内,确信里面空荡荡没有其他灵体与她同在。
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掉的茶水灌下,才觉得突突直跳的心好受了些。
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梦,不知道究竟预示着什么,她至今没有明白谢爹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不仅将谢妙旋养得很好,培养的部曲更是以一敌十不在话下。
孤身一人能在南海郡这等远离京畿之挣下诺大家业,心性手段自然也是不缺的。
这么优秀的子弟,只要培养得当,必然能带着谢氏重返辉煌,再做回三公之位也是指日可待,究竟是为什么会自离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