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里还有几个做好了的孔明灯,等入了夜可以一起放。”
苏词邀请着季子牧他们同归。
“又放河灯又放孔明灯,小心愿望太多,神明不理你。”
季子牧补充了一句。
“只怕是今夜神明收到的愿望太多看不过来会错漏了我的,多放几盏灯,被看见的几率也大一些。”
苏词漫不经心的回答,仿佛他真的是这麽想的。
“这你也信?”
季子牧一脸不敢置信,“若是放灯有用的话,这世上便没有这麽多受苦受难之人了。”
“放一盏总没有错,就算是习俗,也和该在上元节的时候放灯的。”
苏词閑庭信步地走在二人的面前,也不去打扰他们的浓情蜜意。
等靠近自己常住的那处别院的时候,远远地听见了哀婉幽咽的埙声,长安人并不吹埙这种乐器,也很难听见这样埙的声音。
长安城中的人喜欢附庸风雅,无论是乐师还是世家都喜欢琴筝亦或是琵琶。
像是箫笛或是埙,这样吹奏且便于携带的乐器更像是江湖人士喜欢的。
埙声呜咽,不是任何一本曲谱上的曲调,吹奏的人也或许不识五音十二律,只是凭着感觉吹的,却莫名地让人觉得悲凉。
苏词越走那埙声便离得自己越近,一直到了别院外,苏词才确定那埙声是自己的别院中发出的。
难道是来客了?苏词忍不住深思,可自己认识的人中并无人会吹埙。
“瞧苏允之如此出神的模样,怕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了吧。”
季子牧打趣,“还不快进去瞧瞧?”
季子牧的言语拉回了苏词的思绪,苏词推门而入循着声音望去,一时间的愣神竟然说不出话来。
屋顶上的那人笼罩在光晕里一如当初或许是察觉到了来人而停止了的埙声,四目相对苏词忽然不清楚此刻的自己该做什麽。
相较于去岁,他的五官轮廓更明显也锋利了,应当也长高了吧?苏词想,心中莫名的酸涩笼罩着,又仿佛就这样看着就足够了。
“走了。”
李文妍同季子牧低语拉着人便往门外走去,“当真是没有眼力见,你不觉得此刻他们此刻更需要对方吗?
我们在这是多余的。”
“噢噢噢,妍妍,你是说……”
季子牧恍然大悟。
“出去再说。”
李文妍言简意赅。
“可是……”
季子牧回看了苏词一眼,觉得又惊又奇,一年前他分明不这样,难道当初真的是一见钟情?他竟然在自己无知无觉的时候断了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