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宁出府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在花园廊厅里学习规矩的赵宸安。
冬日天寒,那亭台虽然四周都挂了挡风的帘子,却依然四处透风。
赵宸安穿着薄薄的衣裳,站在雪地里,头上还顶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热茶。
“她这是做什么呀?”
赵宛宁不解地问道。
画屏仔细地将赵宛宁身上的披风又系紧了些,又给她戴上帷帽,生怕她吹到一丝风。
银烛抬头瞧了两眼道:“宫里的郑嬷嬷在教表小姐走路呢。”
“走路还需要学吗?”
赵宛宁有些震惊。
银烛是长公主府的家生子,她对皇家的这些规矩自然比较熟悉,便解释道:“郡主,皇家规矩甚是森严,表小姐想要进宫自然要学好规矩。”
“还有这种讲究?”
赵宛宁是真的不知道。
“郡主,您是皇亲国戚,是长公主的女儿,是圣上亲封的清河郡主,自然不必如此。可表小姐她……”
银烛看了看四周,这才小声道:“表小姐的父亲是戴罪之人,她已被皇家除名,说起来也就是一平民百姓。这样的人要想参加宫宴,可不得多费一番功夫?”
“也不知道长公主为何要让她进宫,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会连累长公主府……”
“银烛,慎言。”
赵宛宁打断银烛:“这些话我就当没听到,今后也别在说了。”
“可是,府中的丫头都在讨论呀。”
银烛委屈道。“这些话也不是我先说的,都是院中的妈妈们说的我听到了而已。”
画屏朝银烛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银烛这才不情不愿地闭嘴。
赵宛宁见银烛委屈的样子便开口解释道:“谣言止于智者,你这番话若是传到了长公主的耳朵里她会怎么想?赵宸安会怎么想?她本来就看不惯咱们邀月苑的人,她若是知道了必定会想办法报复。”
“我确实不怕她来报复我,但我不能保证时时刻刻都能护住你们。你若还是这样口无遮拦,只怕会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一听到杀身之祸,银烛赶紧用手捂住嘴巴,声音闷闷道:“郡主,银烛知错了。”
赵宛宁粲然一笑:“知错就好。”
几人行至廊厅本想悄悄绕过赵宸安一行,却不想被那一脸严肃的郑嬷嬷看到了。
郑嬷嬷几步走到赵宛宁面前,恭恭敬敬地给赵宛宁行了一礼:“奴婢见过清河郡主,清河郡主万福金安!”
郑嬷嬷身后的几位侍女也跟着行礼。
赵宛宁笑着道:“嬷嬷快请起。”
说着她便去扶半蹲着的郑嬷嬷。
“谢郡主。”
郑嬷嬷谢过赵宛宁之后这才站起身来,她身后的侍女也随之起身。
头顶热茶的赵宸安看得一肚子气。凭什么她赵宛宁就能被所有人行礼对待,甚至是那个宫里来的老虔婆都对她笑脸相迎?就因为她是郡主吗?
赵宸安气恼地看着对她横眉竖眼的郑嬷嬷转头就去讨好赵宛宁,控制不住地冷笑一声:“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我的宛宁姐姐呀,怪不得这些下人立刻变了态度。这清河郡主来了,自当要拼命讨好才是。”
……
赵宸安气恼地看着对她横眉竖眼的郑嬷嬷转头就去讨好赵宛宁,控制不住地冷笑一声:“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我的宛宁姐姐呀,怪不得这些下人立刻变了态度。这清河郡主来了,自当要拼命讨好才是。”
“只是我不曾想到,这府中之人见风使舵也就罢了,没想到这宫中之人居然也如此,像这院墙上长得野草一般。”
赵宸安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挑眉看着赵宛宁身旁的郑嬷嬷。她这话说的直白,但凡听到的人都知道她在说谁。
那郑嬷嬷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