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长公主,赵宛宁戏瘾又犯了,她两口咽下口中的果肉,却不慎呛咳起来:“咳、咳咳。”
画屏赶紧给她拍背。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荔枝么?”
长公主一边说一边去抚赵宛宁的背。
赵宛宁只是演戏,并不是真的呛到,咳了几声收住:“女儿让母亲见笑了。”
“你呀。”
长公主坐下:“圣上今日送了荔枝过来,但荔枝性热,易上火,我见你脸上长了几颗疮痘,这才令人将荔枝存入冰窟,待你痘消后再食用。”
“今日荔枝送来的时候宸安刚好在清邝院,我寻思她长居洛川,自是没尝过荔枝,便赏了她一盘,没想到她给你送来了。”
赵宛宁抿着嘴笑:“女儿以为府中只有这一盘,便吃得急了些。”
“不过还是要谢谢宸安将这荔枝转送于我。”
长公主淡淡点了点头,见赵宛宁实在爱吃得紧,便吩咐徐嬷嬷每日给赵宛宁送一小盘荔枝过来:“不可多食。”
赵宛宁乖巧点头。
玉露院。
“宸安,宛宁的荔枝是你送的?”
“是,我听如梦说宛宁姐姐最喜食荔枝,便斗胆将姨母送宸安的荔枝送给姐姐。”
“既是赏给你的便自己享用罢。”
“是,姨母。”
清邝院。
“是你说的郡主在邀月苑殴打表小姐?”
“回长公主,是表小姐让奴婢务必将您请到邀月苑,奴婢才出此下策,奴婢一时猪油蒙心,请长公主恕罪!请长公主恕罪!”
“下去罢,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往外传。”
珍品的动作很快,月底便将做好的衣裳送了过来。
来的还是锦娘,她道:“贵人,您试试这衣裳,若是不合身我们还可以再改。”
那条散花裙用松绿色的丝线在银红色的软烟罗上绣了葡萄藤,绕着裙摆蜿蜒曲折,叶片上掺了金线,像是在阳光下闪闪光。藤蔓相互缠绕,露出来的银红与雪青像极了枝头上即将成熟的葡萄。
赵宛宁换上后满意地抚了抚裙摆,刺绣精致,布料轻软,良好的剪裁衬得她身形修长,银红与松绿色的搭配冲淡了灰调雪青色的沉闷。
见赵宛宁很满意衣裳,锦娘适时地开口:“贵人,我们老板想跟您谈个合作。不知贵人是否方便?”
“哦?”
赵宛宁来了兴致:“什么合作?”
锦娘娓娓道来:“是这样,贵人您提出将软烟罗与蜀锦并在一起,老板觉得这个想法很颖,便想将这个裁法用到其他上,但这个想法毕竟是您先提出来的,按照惯例我们还是需要跟您确认一下佣金,就当是我珍品买下您的想法。”
赵宛宁立刻点头:“当然可以。”
锦娘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这件事很难促成,她们绣楼经常给贵女们量体裁衣,也有一些贵女会提出想法,老板若是看中了,便会与贵女们提议合作,但同意的屈指可数,大多都是强调她们提出的想法不可再用到其他人的衣裙上。
锦娘也能理解,这些贵女小姐都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并不缺钱。比起这点银钱,她们更希望自己的衣裙是最为独特的存在,最好是天底下独一份。
赵宛宁才不管什么独特不独特。她现在只想怎么能让账簿上的数字变得更多,这样她才有底气,哪怕某一天被赶出长公主府,她也可以靠这些银钱安身立命。……
赵宛宁才不管什么独特不独特。她现在只想怎么能让账簿上的数字变得更多,这样她才有底气,哪怕某一天被赶出长公主府,她也可以靠这些银钱安身立命。
“贵人爽快,”
锦娘笑道:“既如此,哪日贵人若有空可来我珍品一叙。”
赵宛宁爽快应下,等忙完百花宴就去。
七月初三,天气晴朗。
赵宛宁前一晚又梦魇了。
说是梦魇也不准确,她梦见有人躺在邀月苑的拔步床上,身边坐着裴越。她气急,这拔步床是镇北侯亲手给她打的,即使她已去世,裴越也不该让其他人上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