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光欲言又止,还想说点什么,可陈言打去的视频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嘿,老爸,最近过得好吗?”
手机屏幕里的视频镜头下,出现一张严肃冰冷的中年男人面孔,无疑正是陈景行。面对陈言率先打来的招呼,陈景行面无表情冷酷道:“臭小子,这么晚还打电话给我,又想给我出什么鬼点子了吗?”
“爸,你真误会了,我就是想你了,才打电话问候一下你……”
“少来了!”
陈景行恼愤不悦道,“你哪次找我有事,不是先找的问候的理由?我告诉你,今天你别想跟我提什么栏目建议了,《求是》可不像你青年报那样儿戏,栏目设立也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年轻人有想法是好事,但我也不是什么意见都能接受的。”
“爸,你真误会了……”
看着陈言一副想解释却无法解释的窘迫模样,赵扶光十分困惑,俨然不解,陈言之前究竟给他老爸提出过什么奇葩建议,竟会让陈景行如此抗拒?
“爸,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陈言沉吟半晌,这才说出实话,“我有一个朋友,打算写一篇有关地方公安破案的刑侦记录,只是我们这边没有与之对应的严肃文学栏目,所以想问问《求是》那边有没有表机会……”
“嗯?”
陈景行眉头一皱,“你朋友?哼,我看你是无中生友,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啊,老爸你怎能把我想象的那么虚伪呢?我可是在说真的啊,我这个朋友现在就在我身边呢。”
陈言立马把赵扶光拉到手机镜头前,高调介绍道:“爸,这一位是定山县档案局的局长赵扶光,我说的那个刑侦记录,就是他想帮公安局表的。”
“嗯?”
陈景行眯眼打量着赵扶光的面貌。
面对这位父亲审视的目光,赵扶光不由肃然起敬,十分恭顺正经道:“呃,前辈你好,我就是贵公子所说的局长赵扶光……”
“如果我没听错,我儿子刚才是说,你一个档案局局长,要帮公安局写文章?”
陈景行卸下了冷酷的面容,开始用审讯般的口吻冲赵扶光问,“你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县之前生了一起命案,局长破案度很快,我寻思这本是一件能够向群众展现的工作事迹,值得广泛宣传,但局长觉得县里只是小地方,宣传没意义,也没什么作用,我就想帮他写一篇文章,看看能不能表在一些重大杂志上……”
“你的出点是好,但有一点,你得注意,《求是》不是纯文学杂志,得讲究真实,观点要足够准确,如果能够犀利,那自然更好,这边的杂志审核是很严格的,若是文章不达标,即使我是副总编,也不会通融让你表的。”
陈景行这番话,听着确实有点冷酷无情。
但赵扶光却欣然一笑:“如果前辈能够抱着如此严谨的态度审视我的稿子,我想我是特别荣幸的,其实说实话吧,我也不希望前辈通融,我更希望前辈能够以挑剔的眼光加以审核,这样我才有进步空间。”
这句话,水平极高,一度让陈景行眯着双眼,着重打量镜头下的赵扶光。
“你的稿子呢?给我看看。”
面对陈景行的请求,赵扶光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我还没写……”
“没写?”